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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圣莫里斯-纳瓦塞勒,1946年(11 / 24)

英国人、而且正在度蜜月后,她把他们搬进个带浴室房间,没有多收点费用。她端来托盘上放着倒满柠檬汁玻璃杯,个贴着茴香开胃酒标签、盛有清水玻璃水壶,还有碟用来当糖吃蜂蜜,因为那时糖还属于限额配给品。她感觉琼有点不对劲,因为琼在接过杯子后又很小心地放下来。接着,在伯纳德注意到刻前,她发现琼右手上血迹斑斑。她误以为是琼在流血,便拿起琼手放在自己手里,惊叫道:“这道伤口很严重啊,你这可怜小家伙。跟进屋里来吧,给你包扎下。”

琼顺从地站起来。奥里亚克夫人托着她手,正要带她进旅舍里面去,这时,琼脸扭曲起来,她发出个奇怪高音,就像声惊叫。伯纳德站起来,他惊呆,以为自己将要目睹分娩、流产或是某种非同寻常女性灾难。奥里亚克夫人显得更为镇定,她抓住这个年轻英国女人,让她轻轻地坐回椅子上。在经过阵无泪、断断续续呜咽后,琼最终像孩子样哭出来。

当她可以重新开口说话时候,琼讲述故事。奥里亚克夫人紧挨着她坐着,叫人取来白兰地。伯纳德越过桌子抓住琼手,但开始她并不愿从他那里得到慰藉。在那紧要关头,他不在她身边,她还没原谅他呢,而他居然又描述起那可笑毛毛虫,这就更加令她愤懑不平。但是,当她讲到故事高潮时,她看到伯纳德惊愕和骄傲表情,便用手扣住五指,他充满爱意地挤压着她手指,而她则报以回应。

奥里亚克夫人叫侍者去接村长过来,哪怕他已经开始午睡。伯纳德抱住琼,向她勇气表示祝贺。白兰地让她胃感觉暖洋洋。她第次意识到自己经历是完整,最糟也不过是段鲜活生动记忆。这是个传奇故事,她已经从中完美地解脱出来。在宽慰中,她想起自己对亲爱伯纳德爱情,因此,当胡子拉碴、因午睡被打搅而头昏脑胀村长走上通往露台台阶时,他看到幅欢乐喜庆场景,幕小小田园风光,而奥里亚克夫人正在微笑。自然而然,他烦躁地问起话来,想知道是什事情如此紧急,竟非要让他下床、顶着晌午后大太阳到这里来。

奥里亚克夫人似乎对村长有着某种威慑力。在村长和这对英国夫妻握手后,她叫他自己找张椅子坐下。他愠怒地默许来杯白兰地。当夫人让侍者带壶咖啡到桌上时,他立刻来兴致。真正好咖啡仍然是稀缺货色,而这壶咖啡却是用最上等阿拉伯黑咖啡豆磨制。村长再次举起杯子。VousêtesAnglais?[18]啊,他那现在正在克莱蒙费朗[19]读工程学儿子曾经和英国远征军起并肩作战过,并且总是说……

“赫克托,这些事以后再说,”奥里亚克夫人说道。“现在有个很严重情况。”为让琼省却重复麻烦,她自己讲起这个故事来,只是在某些细节上稍稍添油加醋番。然而,当奥里亚克夫人讲到琼先是和狗搏斗扭打在起、然后再用刀刺它时候,琼觉得自己不得不干预纠正。他们挥手制止干预,认为她这份谦虚无关紧要。

最后,奥里亚克夫人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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