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按照当时甚嚣尘上而如今已渐渐平息当地人传言来看,多亏这位奶牛场主是个神枪手,才结果爹妈和六个嗷嗷待哺幼崽。她不信有这事。她知道西布伦人就喜欢胡侃,她也知道大家子郊狼几乎就是不死之身。当地农夫因为不懂,所以使用“爹妈”这样糊弄说法。大家子郊狼通常情况下应该都是雌性,姊妹们由领头母狼带队,集体为某家庭成员生育繁衍尽心尽力。
十四天前,当她在自己维护这座山上发现巢穴时,她真想挺直身躯,朗声宣告欢呼。是同窝狼,肯定是。这大家子郊狼重出江湖。半山腰上,苦溪旁,有棵巨大橡树倒在地上,庞大树根随之翻出,留下个深阔凹穴,它们就在那穴中安家。她是在天清晨偶然发现这个巢穴。当时,她只是想出门感受下春天气息,便往兜里塞块三明治,朝山下走去。她徒步山行约两英里,路上发现溪畔弗吉尼亚风铃草都盛开。于是她坐到花丛间,手拿着三明治吃着,手端着望远镜观察红眼雀。就在这时,她看见凹穴里有东西在动。那幕让她觉得简直太匪夷所思,毕竟她已搜寻整整两年。接下来整天,她都趴在鹿蹄草毯上,犹如热恋中女高中生般,屏息凝神,等待着心上人出现,好向他看上眼。她看见头母狼进狼穴,金色侧影正往暗处移动。她能听见或感受到还有两头狼在附近晃悠。她不敢走得太近去看幼崽。有响动,这些狡猾女士就会再次消失。但她看见那头狼垂着沉甸甸奶头,是个正处于哺乳期母亲。其他母狼应该都是她姊妹,帮着块儿喂养小狼。对于这大家子郊狼,西布伦谷农夫知道得越少越好。
埃迪·邦多搅扰她思绪。他尼龙袖管碰到她,仿佛触及她正暗暗细诉着秘密。她猛地惊觉过来,只觉得自己脸上肌肉突然涨大,变得麻木起来。虽然维持着凝视山谷姿态,但她仍用余光搜寻着他身影。他是否知道袖管触碰正扰得她心神不宁?还不如直接擦碰到他裸露皮肤来得利落。她怎会到这种地步,以致这具身体已经丧失被人触碰记忆——这是她想要吗?离婚非她所选,除非他说是对——她本事与对野外偏爱就是男人不得不选择离开原因。日渐衰老丈夫无法直面自己年龄,于是突然对年过四十妻子横加指摘,对此,她实在无能为力。没错,西布伦山上这份差事已让她与世隔绝地生活二十五个月。正遂她所愿,亦是她不再需要婚姻来重启生活明证。
“真好。”他说。
她心里直犯迷糊,什?她瞥眼他脸。
他也看过来。“你见过比那儿更美景色吗?”
“没有。”她同意道。那是她故土。
埃迪·邦多指尖从下面钩上她指尖,就这样握住她手。仿佛触碰她就是对脚下这片美景唯可行回应。股电流般脉冲自她大腿内侧蹿升,就像道闪电瞬间击倒两棵大树,任之幽幽阴燃,又或许焚起熊熊大火。
“埃迪·邦多,”她尽量不去看他,刻意对着前方湛蓝虚空大声说道,“还完全不认识你。但如果你不想睡在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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