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她满头厚实散乱头发直长及膝盖。她在头发上耗工夫,多是把缠在树枝上头发解开,或用瑞士军刀里剪子修修发梢。在西布伦县,后来在诺克斯维尔当老师和为人妻时,这就是她所知所会唯做女人方式。如今在这山上密林里,她终于得以全心全意地成为这样种独无二女性类型。
就是没男人要女性类型。埃迪·邦多走,这样最好。
他说还会回来,但她不信。他离开时候带走自己每样东西——“每样”就是指他背包。不得不承认,那些家当确实不多。如果他所言非虚——他真是想花个两天时间徒步翻越克林奇峰,然后再来看她,那他肯定需要这包。所以,她没法通过他拿走什又留下什来判断他是否真会去不返。她并非通过这点判断。
他说她头发堪称奇迹。他说他就像被这头发裹入蚕茧里。
她抬眼望天,倾听着这片受祝福树林——他将这树林抛在身后。总算可以这样无拘无束地聆听晨曦大合唱,梳头发时也不会有人注视。埃迪·邦多将这块坚实而美丽独属于她宝石,这珍贵独居生活留给她。
她往前伸伸腿,同时将头发编成那根熟悉辫子。这种动作,不用看镜子,她都轻车熟路、气呵成。她从腕上褪下橡皮筋,将之啪地套入辫梢,然后垂首至膝,将腿部韧带下拉伸开来,有点疼。她顺势往后倒下,仰躺在地上,像个小女孩似嘴巴和眼睛张得老大,凝视着头顶树枝。她喘息着,只觉得头晕目眩,似在往上坠落,生生跌至树顶。她想起他第次将她放倒在门廊上情景。此刻这样躺在这儿,又该指望他什呢。
她高声咒骂,又坐起来。该死东西。忸怩作态。像条可怜巴巴流浪狗,路尾随着人家不放——驱之不走。呼之即来。
没有哪个男人如此随心所欲地和她谈论过她身体,或将之同自然界中那些稀奇古怪东西相比较。不仅仅比作桑蚕。还比作,例如说,象牙。他说摸上去异乎寻常地光滑。他说,去年他在加拿大从夏天直待到秋天——在那儿捕三文鱼挣钱,然后去哈得孙湾附近捕北美驯鹿,还去某个地方学会怎样将海象牙做成刀柄。她听他讲故事,想象着去触摸大自然另外几副面孔可能性。除如今近在眼前这副面孔,其他她概不识。她问他那儿有哪些鸟儿,他似乎都知道,只是叫不出名字,能明确告诉她只有那些供射杀鸟禽名字。她当时直那认真地听着,现在她才明白他意有所指是什,或者他究竟相信什,毕竟有话他没说。将她赤裸腹部比作海象牙,这种奇怪奉承话真只是对她说吗?她不知该如何要他,反而要他要得很猛。至今只要想起某些片断,她仍感到如雷轰顶、浑身发软——他紧紧地抵着她身子,他肌肤上气味。进入她身体时,他脸上那种敬畏而惊叹神情。
她跳起来,身上直发颤,既是因为冷,也是因为自己如此番胡思乱想。于是她进屋穿衣,找事情干。木屋窄小,她只需绕上圈就能做好所有出门前准备。套上牛仔裤和靴子时候,她也没有放慢脚步。她只手扣着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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