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身体,什都没想。她只是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这些话,越说越生气,直到最终将其实现。
守灵之后过两天两夜,卢萨直没有睡觉。她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身体筋疲力尽,脑子却毫无疲惫迹象。而且恰恰相反:越是觉得累,她头脑就越是想要保持警觉。警觉什呢?她默默想着,应该没有人会去偷那些银器。这倒不是说她真十分介意是否有人偷银器。就算有人想偷,屋子里挤这多人,他也无从下手。周五下午,就在葬礼之后,她在客厅沙发上眯分钟,当时屋里全是身着盛装人。她发誓,恰恰是因为太安静,她才被惊醒。因为当他们意识到她在睡觉后,便突然不再聊天,不再谈论庄稼、雨水、牛肉价格和风湿病。卢萨睁眼,正好对上那些默默无言悲哀目光,就好像大家是来为她守灵。她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入夜后,至少清净下来。这种场合应该张罗备餐、迎访类事宜都已完成。就连那个讨人厌牧师也都不见踪影。但夜晚对卢萨来说乃是折磨。她得蹑手蹑脚地爬到楼上房间休息,尽力避开那间她和科尔曾同床共枕卧室。但她实际上是被困在楼上,因为朱厄尔和汉尼-梅维丝仍住在楼下,已经是第五天。显然,她们已经搬进来住。今天已是周六,确切地说已是周日凌晨。这样好吗?她们难道不用回家见老公和孩子?卢萨走进空房间(大姑子们称之为“女孩们房间”),躺在沙发床上床罩上,听着她们单调乏味聊天低语。她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她已经在无意中听到太多谈话。她们猜想着她脆弱,推测着她打算,臆度着她缺乏宗教信仰,估摸着她还有什亲戚可以倚靠。玛丽·埃德娜曾压低声音对牧师说:“现在你总算知道吧,他老婆不是基督徒。”仿佛这样就能在定程度上解释她运气怎会这差。所有人,大姑子们、邻居们,都对她父亲无从追溯神秘出身(“战争时期,犹太人事儿”)和她母亲近来糟糕健康状况(“春天回去,真可怜哪——不,还没那老”)心照不宣,却无法理解生活怎就这样给卢萨留下对不再说话父母。自从中风后,卢萨母亲就整天绝望地转着眼珠子,想要说话,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而她父亲则彻底陷入沉默,仿佛已感到自己行将就木,而这正是他直在等待结局。当她打去电话传达噩耗,告诉他说他女婿死时,父亲似乎花很长时间才明白这出新悲剧与他有关。他们甚至都没讨论过他是否需要出席葬礼。
汉尼-梅维丝和朱厄尔此时在厨房里,窸窸窣窣地弄出耗子般动静。腼腆阴郁朱厄尔竟然在折锡箔纸,拿来当化妆镜。她直流泪,所以得时常补妆(尽管情绪化埃玛琳表现早已超过她,拿着科尔小时候照片放声号哭)。访客们离开后,切都安静下来,但卢萨仍能听见她们说话、吃东西声音。厨房里每样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按照她们母亲在世时放置来摆放。当卢萨试图重新安排碗橱时,她们都觉得这是个需要弥补和原谅错误。她想象得出现在她们正在干什,必然是双手展开之前折叠锡箔纸,再次利用它来盖住砂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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