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宁愿他那样。不像现在,整个头都要扎进酒缸里。他们都在那儿喝什酒?”
“哦,亲爱,那是弗兰克自制接骨木果酒。你还是让他把那个小小化学项目给完成吧,否则埃玛琳肯定会把那酒倒进下水道。”
“是这回事。”
“他说那玩意儿很纯,很好喝,以后说不定可以拿去卖。”洛伊丝翻个白眼。
玛丽·埃德娜扶扶紧裹在头上浅蓝色头巾帽,眯缝着眼,瞧着那些男人。“那
子那样游过草坪。狂,bao鳄龟不再安于池塘生活,而是晃荡到乡间小路上,像个个拦路劫匪。卢萨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性欲勃发、闷热潮湿夏日。单单呼吸就能令人汗如雨下。
“嗨,你们好啊。”她向乔尔和大里奇打声招呼,他们则冲她点点头,咧开嘴笑得像两个小孩子。他们很喜欢参加这样野餐会。与此同时,大嗓门洛伊丝坐在餐桌旁把折叠椅上,根接根地抽着烟,个劲儿地抱怨买烟火花多少钱。
“百八十美元哪。”她激动地说着。抽几十年烟,她嗓音变得低沉而粗糙。玛丽·埃德娜站在三英尺开外地方,气鼓鼓地盯着餐桌,没搭理她。看见卢萨从宅子里出来,洛伊丝便来劲儿,有新听众。“百八十美元哪!”她对卢萨大声嚷嚷着,“就为今晚这番小把戏,小伙子们花这多钱,你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事吧?”
卢萨在楼上就听见这话,但她假装很吃惊。“天哪!他们难道是路开车去趟中国才买回来?”她边说边向洛伊丝走去。她发现洛伊丝穿着牛仔裤配件西部式样衬衫,领口扣子松开,敞得有点过,也是耶洗别阵营里人,她顿觉阵轻松。
“不是,”洛伊丝说,“他们去那边疯子哈里店铺买,就在州际公路边上。”
就卢萨所知,田纳西州整个边境地带都是售卖廉价烟火棚屋。边境侧卖烟火是合法,到另侧就算违法,但她也不清楚到底哪边才算合法。
“真应该和他们块儿去,”洛伊丝用她那低沉沙哑嗓音继续唠叨,“要不就派小里奇或姑娘们去盯着他们点儿。没想到两个大男人竟然会兴奋得像小孩子进糖果店样。”她仔细查看着发梢,长发被她染成煤黑色。照卢萨看来,洛伊丝拥有如科尔样白皙皮肤和湛蓝眼睛,但年纪偏大,不太适合染发。可也许,能像丈夫和孩子那样拥有头黑发,会让她觉得有归属感吧,谁知道呢?
玛丽·埃德娜直在不厌其烦地摆弄单层蛋糕上锡纸。她那身橙色涤纶套装非常惹眼,在这闷热潮湿夜晚,仿佛成道热源。这身装束使卢萨产生种怪异不适感,似乎玛丽·埃德娜在场会毁掉食物味道。
玛丽·埃德娜忽然转过身,仿佛洞悉卢萨想法,但她却冲着洛伊丝斥责起来:“嘿,洛伊丝,别发牢骚,他们每年不都这样吗。要是你现在还不习惯,那就再也习惯不。”
卢萨退到边。洛伊丝根本不以为忤。她冲玛丽·埃德娜歪过脑袋,将烟灰掸入草丛。“怎啦,接着说啊。你老公不也有过把杂货店整个礼拜收入全都花到樱桃炮仗和烟火蜡烛上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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