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在倾听她。可她都记不得自己说些什。
“嘘——”他突然说。然后紧紧地握住她手,便纹丝不动。“那是什?”
屋顶顶板上有轻轻滑动声响。是干巴巴刮纸头声音,像极有人在用砂纸绕着圈打磨块粗糙木板。这些天来,到晚上,这声响几乎没断过,就连雨
“你和教授就没生过孩子?”
“想都没想过。他以前结过婚。遇见他时候,他已经有两个十几岁孩子。照他方式计算,他和前妻刚好各管个。这世上已经没有让他再生个孩子空间。”
“哇哦,这计算也太精准吧。”
“他就那样。德国人。”
“可你没把自己算进去。”
贴裹住她。坚实,温暖,让人无法忽视。“你在追求高深学问。”
“是初级学问。不知道自己在干什。觉得自己有点恋父情结。对导师言听计从。然后和其中个结婚。他觉得很出色,就嫁给他。他说讲起话来像个乡巴佬,于是就不说‘这哥们’‘那几遭儿’。他说应该当老师,就去考证书,在诺克斯维尔教书。二三十岁那些年,过得稀里糊涂。”
“你教是什?”
“科学和数学,以及‘都给闭嘴’,带是七年级。”
就在他们说话当口,他挪到她上面,用手肘支撑着,轻柔地滑入她身体,既没有改变说话声调,也没有改变话题。她急促地吸口气,但他伸出根手指碰碰她嘴唇,继续说下去。“觉得你讲台上肯定不会放苹果。你只会扔粉笔。”
“觉得那不是他问题。他做输精管切除术。”
“那可彻底完。不后悔吗?”
“也没那想当妈。”
他将手移至她后腰,身体略耸,极深地往里顶去,直到弄得她再也无法思索。他能直抵到她盆骨,给那地方道压力,以前未有男人能深入至此。与埃迪·邦多性交是大自然奇迹。他搂着她,使她弓着背,抵着她脸颊轻声嗤笑。
“你啊,你花那多时间确保自己不去伤害只蜘蛛、只雏鸟,比大多数人照料自己孩子还上心。你很有母性。”
她动不动地躺着,屏息凝神,就像看见蛇。
“也许真扔过粉笔吧,不记得。有时候还是喜欢孩子,但大多数时候有种被围困感觉。”她缓慢而平静地说道。他们身体动作非常隐秘,仿佛藏于暗处,不想让思绪捕捉到。“这人内向,”她继续屏息静气地说,“喜欢个人待着,喜欢走出城镇钻进林子里。但当时却在那儿,住在大城市郊区栋砖砌房子里,和那些吵闹得快把房顶掀小不点儿起度日。”
他已开始在里面移动,不慌不忙地。她得集中注意力才能使语调保持平稳。她觉得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地往后拉伸,好似那铜头蛇笑起来时状态。“你或许会觉得应该会想办法摆脱这种生活,可就这样焦躁不安地过十年,然后才恍然大悟,惊觉自己应该去读研究生,研究野生生物学,彻底离开那儿。”
“于是你就到这儿。”他迎着她目光,微笑着,同时缓缓地、缓缓地移动着髋部。她将骨盆上仰迎合着他。
“于是就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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