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萨花番工夫来理解克丽丝意思。“你是说毛虫被杀吗?对,被吃掉毛虫是这样。但鸟儿会吸取教训,大多数毛虫就不会被吃掉。这是科学事实。大多数鸟儿都不会去吃黑脉金斑蝶毛虫。”
“那又怎样。”过会儿,克丽丝特尔才说。
“那说明妈妈照料自己孩子方式很奇怪,”卢萨说,“竟然让它们吃有毒叶子。”
“嗯,可是对死掉毛虫来说那又怎样。”
“说得好。”卢萨说,“对它来说那又怎样。”她还不想将话题引到当今亲属选择理论[2]。她将座位底下操作杆拉,抬起刀片。“们开回谷仓吧。今天割草工作已经完成,现在去抓虫子吧。”她把住方向盘,驶入谷仓底层大门,在里面停好割草机。
失信心,如果是话,又是从什时候开始。
“蝴蝶干什,吸它吗?”
卢萨继续忽略这蹩脚说法。“它们在喝花里蜜汁。有种蝴蝶,叫黑脉金斑蝶,会在这种花叶子上产卵,毛虫孵出来后,就能吃这叶子。可你知道吗?那些叶子都是有毒!整棵植物都带毒。”
“就像医生给妈妈下毒。”克丽丝特尔说。
这个哀戚戚、瘦骨嶙峋小身子离她如此之近,让她心里直发慌。卢萨尽力忍着不去搂住她。“对,”她说,“有点像。”
关掉马达后,她耳中仍轰响着那震荡耳膜尖锐杂音。她和克丽丝从那机器上跳下,头晕目眩地站会儿,直到眼睛和耳朵逐渐适应谷仓里幽暗蒙尘寂静。克丽丝看着上行台阶,它们连接着上层谷仓地板,那里有扇可以往上掀开活板门。那台阶更像是架固定折叠梯,而非楼梯,已逾百龄木架结构在日日夜夜消磨中歪扭变形,如今已没有个阶面角度能与地心引力垂直。这情形总会使卢萨想起埃舍尔[3]幅画,那是组螺旋上升阶梯,每级台阶似乎都在以不同方向呈现“向上”。眼前这架旧阶梯看上去极其危险,她从未登着它上去过,尽管要绕道很远才能到达开在山坡上与地面平行另个入口。
“们能上去吗?”
“当然。”卢萨强咽下抹恐惧,“这主意不错。反正们得去上面储藏室,拿捕虫网和收集罐。”
那女孩抓住摇摇晃晃、已然开裂木头,开始循着“向上”目标,沿着
“他们让妈妈中毒。她不管什时候从罗阿诺克回来,们都不能进她房间,她在浴室里尿尿后,们也啥都不能碰。要不然,们都会死。”
“觉得你们不会死。但你们说不定会生病、会呕吐。”卢萨让自己下巴轻轻擦过那顶着头蓬乱金发脑袋,克丽丝小鬈发在她颌下颠颠。简单触碰转瞬即逝。有那会儿,她们没说话。卢萨把着方向盘,让割草机清理渐渐缩小最后溜草地。“你知道吗?”卢萨说,“黑脉金斑蝶就会这样。”
“什这样?”
“毛虫吃有毒叶子,身体也会变得有毒。所以,要是只鸟儿吃它们,鸟儿就会呕吐!蝴蝶这做,是为让鸟儿看到它幼虫就躲得远远。”
克丽丝特尔似乎无动于衷。“就算鸟儿吃,呕吐,那毛虫反正也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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