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午夜，卢萨听见车道上有车子驶来。她有些吃惊。她在客厅沙发上读W.D.汉密尔顿
篇论文时睡着
，文章从黑脉金斑蝶写到亲属选择理论。睡觉本领
“没事啦。”卢萨说着，笑起来，“就让它们跑吧。
们还能再抓。”她冲着牧场方向挥挥手，“你想要什
虫子，那儿都有。你能相信吗？大家都往自己地里喷杀虫剂。”她将几只还在挣扎落伍虫子从两张网里抖出来，“这些漂亮小生灵都会被杀死。这就像仅仅为杀几个坏蛋就往城市里扔颗炸弹。看，这就是饲养山羊优势——根本用不着任何化学制剂。送去宰杀也只是五十头牲口，而不是五万头。”
克丽丝望着篱笆那边卢萨山羊，皱着眉头。卢萨注意到牧场上那片草长势不错。而奶牛场里那些瘦长蓟草都已被割得很匀整，像极列克星敦草坪。
“说真，你是怎弄到这多山羊？”
“嗯，是这样，很讨厌杀虫剂，但又必须种点东西来挣钱。然后呢，直在说烟草坏话，所以也没考虑过种它们。再者，也不喜欢把手伸进奶牛屁股里去。”
那孩子嘴巴大张，笑得直不起腰来。
只知道，为你和洛厄尔，她在尽切力量使自己好起来。也是为你们，她才会每个礼拜都去罗阿诺克，去接受毒药治疗。所以她肯定非常非常爱你们，对吧？”
没有回应。
“还有，”卢萨说，“很肯定，耶稣不会因为洛伊丝姨妈剪坏你衣服，就伤害你妈妈。如果他非要惩罚谁，这还说不清楚，但认为他会惩罚洛伊丝姨妈，你觉得呢？”
“那他会杀死洛伊丝姨妈，不杀妈妈吗？”
“不，他不会，这是能回答你。生活绝对不是那个样子。上帝不会跑来跑去，像个裁判样到处抓犯规，否则现在世界就完全不会是这个样子。天吃三次冰激凌，不打屁股，不想穿讨厌裙子就不穿。”
“这可是你要问。养奶牛话，还真得那做。”
“呸呸呸……”
“没开玩笑。你得把手握成拳头，塞进奶牛屁股里，看看她们是不是怀孕。最糟还不是这事儿。照看来，奶牛又大又蠢，还很危险，就是个大麻烦。”克丽丝做着鬼脸，惹得她也笑起来，“怎啦？你是不是总听你那些姨夫们说起和山羊？”
孩子点点头，略带歉疚样子。“他们说你是个呆子。”
卢萨凑到克丽丝面前，也做个鬼脸。“你姨父们把奶牛全牵走。所以，谁才是呆子？”
克丽丝咯咯笑起来。自从今天早上她冷不丁地戳在卢萨家车道上起，这是她第次笑出声，她笑声很清澈，就像个孩子。就像她名字，克丽丝特尔，水晶。卢萨看不见她脸，但能感受到近旁草丛里身体，听到她放松呼吸声。
“欸，有人告诉过你什是水晶吗？”
“种傻吧唧东西。就是租宝。”
卢萨愣愣。她应该是说珠宝。“不对。水晶是种石头。很硬，很尖利，亮闪闪。其实，水晶也有很多不同种类。甚至可以说，盐就是种水晶。”她坐起身，“呀！虫子都跑。”
克丽丝特尔也坐起来，神情极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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