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毛。”
“好。但得先把它放到滚水里烫,让毛变软、毛囊舒张,好像没有足够大水罐,能把这家伙扔进去。”
“
他拎着火鸡,径直走向她,在她唇上印下热情似火吻,使她不得不往后退几步。“这是狩猎监督官午餐。”他说。
“你没必要打猎物给做午餐哪。再说,现在吃午餐也太晚,都晚餐时间。”
“那就是你晚餐。”他又吻吻她,“是想为你做晚餐。这个夏天,直待在你这儿,要这要那。你都不知道能给你弄来多少东西。还想给你带头鹿来呢。”
她笑起来。“你可别,要是撞上同事来,藏都藏不住。”
他把那只大鸟递给她,检查枪膛,便小心地把枪靠在墙角。“你需要蛋白质。”他说,“你吃鸟食吃太长时间,都瘦成这样。成天副贫血样子走来走去。”
慢滑过太阳穴。再也没有枪声传来。唯有那记。
远处传来他口哨声,他正沿着森林服务处那条路走上来。她仍未做好面对他准备——也许永远无法面对。她往窗外瞥眼,走到门口拉上门闩,坐回到床上,穿好靴子,再次盯着书本,然后又走回窗前。他来,咧着嘴笑得像只臭鼬,猎枪扛在边肩头,另只手拎着样东西,像件深色夹克。她眯起眼看着。是黑色,有羽毛,有翅膀,那东西被他拎住双脚倒提着,无力地颠扑着。是只火鸡。她往外跑去,急于穿门而出,却在匆忙间猛地在门上撞额头。她全然忘自己分钟之前刚上门闩。她在门廊站定,扬起头,望着他。额头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但她如释重负,笑得像个小孩子。
他见她站在门廊上,便上前小步,高举战利品。“感恩节快乐!”
“是复活节快乐更合适吧。火鸡狩猎最迟到四月也该结束。”她用手指摸摸额头,又看看手指,没出血。她高兴得疯似,笑个不停。他在十英尺开外停下脚步,端详着她。
“啊哈,看来你还能让多活几天。还以为你会把剥皮抽筋呢。”
她笑道:“你太年轻,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现在你要做什?”他拿柄铁铲,走到圆石边上空地边缘,四下里审视着。“你想给它个基督徒式葬礼?”
“们得挖个火坑。这是整个夏天都在向往事。”
听他说出“向往”这个词,她又笑起来。“你从哪儿学来这说话,年轻人?”
“从个漂亮长头发山里姑娘那儿学。”
他将铲尖儿顶入松软泥土里。迪安娜将拎着火鸡手臂往前伸直,掂量起这只大鸟来。它似乎跟屋里那只加仑水罐装满水时样重——也许有十到十二磅。“那你准备拿这只雄火鸡怎办?”
“真很生气。”她说道,想尽量表现得本正经,“现在是盛夏。那只火鸡本来能孵出大窝小火鸡。可现在,你杀它们大家子呢。”
“不会。这是当爹。”
“是雄火鸡?你开枪之前还能辨别雌雄?”
他看着她,显得很受伤。
“好吧,对不起。你眼力真好,你是懂得多,还知道不在七月里对雌火鸡开枪。可再怎样,不还是偷猎吗。还敢在狩猎监督官眼皮子底下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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