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不对。世上并不可能存在只有你们状况。动物在其生之中会做许多重要事——吃许多东西,或者被吃。在你想要轰出那个枪眼里,许多事物彼此关联,它们不可能全都是你敌人,因为你自己就是其中环。”
他拿起根结实分叉树枝伸入火堆,小心翼翼地将燃烧木头拨调整齐,堆成四方形,当中留出空当,准备放锅。“永远不会去射杀山猫。”他说,没有看她。
“不会?那好。那你还不像有猎人那样蠢,得给你颁发奖章。”
他敏感地抬头看她眼。“谁踩到你老虎尾巴?”
“知道那件事,埃迪。”她用抹布擦擦手,耳中听得见自己心脏跳动声音。她认识这男人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她直隐忍不发。现在,就像父亲生气时那样,她语调平静:“他们到处发起这样狩猎活动,这已不是什秘密。他们就在卖枪杂志上做广告。如今在亚利桑那州就有这个活动,叫‘捕食者狩猎之最’,谁杀最多,就能得到万美元奖金。”
,每年再生养两三只小猫头鹰。”
“那有多少只火鸡呢?”
“啊哈,那可多,山谷里到处都是,咯咯嘎嘎地要吵死。只火鸡想都不用想就能下十四只蛋。它小崽子被叼走两只,估计它都发现不。要是来只狐狸把它整窝都端,那它会立刻对雄火鸡抛媚眼,噼里啪啦再下十四个蛋。”她边忙活,边计算着。“不过,相对于它们猎物来说,火鸡又显得稀少。泥土里虫子多得数不过来。很像金字塔结构。”
埃迪沉默不语,捅着火堆,但仍然在听。他似乎明白,这对她来说,不是场随随便便聊天。她把防潮罐里盐抖入掌心,开始揉搓鸟儿满是疙瘩皮肤,先抹遍粗盐,再涂满光滑冰凉油。她再次开口说话时,竭力不使自己感情流露出来。
“位于金字塔顶端食肉动物生命最为珍贵,这是肯定。拿郊狼来说,或以大型猫科动物为例,母兽要花整整年时间来抚养幼崽,而不是几个礼拜。它必须尽心竭力,教会它们跟踪、捕猎等切生存技能。就算只有只幼崽安然存活下来,那也是母兽幸运。如果幼崽被其他动物逮到,那当妈整年努力就都白费。”
“最多什?”
“就是猎杀捕食者啊,就是这回事儿。堆成山尸体。山猫、郊狼、美洲狮、狐狸,就是他们所谓捕食者。”
“没有狐狸。”
“有狐狸。你有
她抬头,直视着他眼睛。“埃迪,如果你射杀它,就像打下这只火鸡样,那你无异于扼杀它母亲此生养育下代很大概率。就等于是你,在这世界上放出几千只本该被那幼崽吃掉啮齿动物。这不只是条生命事。”
他看向边。她等待着,直到再次与他四目相对。“在你用准星瞄准郊狼,在你扣动扳机瞬间,究竟发生什?你难道忘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其他生灵,你难道只记得自己和敌人?”
他想想。“是这样。打猎就是这样。你说到点子上。”
“点子上,”她说,“你觉得这就是说到点子上?世界上只剩下你们两个,这就是你重点?”
“算是吧。”他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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