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啊?”葛洛莉问。
“不知是谁家垃圾,猜。”她母亲回答。
“是啊,”特德说,“可能是谁家狗把垃圾翻出来。”
“真乱。”艾菲说。
“不管是谁,都应该罚款。”蒙齐耶夫人说。
,”他又对蒙齐耶夫人笑着说,“们这个年纪人也不甘心坐在后排,忍不住想要指挥下司机。”特德看着葛洛莉:“让你妈妈开车吧,这是避免她当后排指挥唯办法。”
虽然特德看似对艾菲频频翻动白眼无动于衷,这次他却没忘记她,他转过身去,也朝她翻个白眼,只是为让她知道他可不是没看见她。
无论谁看到他们,都会以为这是再普通不过家四口。蒙齐耶夫人开车,旁边坐着因醉驾被吊销执照知名作家,后排是两个孩子。不幸生得丑那个难怪面有愠色——因为她“姐妹”比她漂亮。艾菲坐在特德身后,愤怒地盯着他后脑勺。葛洛莉俯身向前,恰好填满蒙齐耶夫人墨绿色萨博车前排靠背空隙。特德转头就能欣赏到蒙齐耶夫人迷人侧脸,还能顺便瞥见她虽算不得美丽但年轻活泼女儿。
蒙齐耶夫人是个好司机,直都专心看路。她女儿则直专心看特德。今天起头虽然非常糟糕,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特德看看手表,惊讶地发现已经到下午,两点前他就能到家——有足够时间趁着光线好领母女俩参观他作坊。真是没法根据开始时情况判断天运气,蒙齐耶夫人载着他们绕过阿格瓦姆湖,从邓恩路拐上琴酒路前秒,特德想。
“哦,走这条路……”他低声说。
“是啊,”特德附和道,“就算罪魁祸首是条狗——也要罚狗款!”每个人都笑,只有艾菲没笑。
快要开出琴酒路时候,许多幽灵般碎纸片聚集起来,围绕移动汽车转圈,仿佛沃恩夫人凝结在画中屈辱不让特德离开似。但车子终究还是转弯,前方路片清净。特德心头涌上阵狂喜,但他不想表现出来,反而破天荒地开始反省:今天遭遇简直像《圣经》里故事样,他这个该遭报应人竟然奇迹般逃脱沃恩夫人追杀,又梦幻般地遇到蒙齐耶夫人和她女儿。特德·科尔思维过载大脑不停地重复着句话,像在念诵篇连祷文:色生欲,欲生色,色欲生色欲,欲生——周而复始,不断循环,皆因如此,他才难以自拔。
“说话那小声干吗?”艾菲问他。
在琴酒路上,蒙齐耶夫人不得不减速慢行,像蜗牛样。街上到处是碎纸,很多挂在树篱上,车子经过时,纸条跟着打旋。有条直接粘到挡风玻璃上。蒙齐耶夫人打算停车。
“别停!”特德告诉她,“用雨刷刷掉吧!”
“还说别人喜欢指挥司机……”艾菲评论道。
特德宽慰地看到,雨刷很管用,鲁莽纸条飞走。(他匆匆瞥眼就看出上面画是沃恩夫人腋窝,画风还算保守,沃恩夫人只是躺在那里,双手交叉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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