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保姆看着她,不会出事。”特德争辩道,然而在玛丽恩听来,他话仿佛是指责她无法尽到母亲责任。
特德还想盖座户外淋浴间——在谷仓壁球场运动完,冲澡特别方便,而且旁边就是游泳池,孩子们从海滩回来,如果想进泳池玩,可以先到淋浴间把身上沾沙子冲干净。
“什孩子们?”玛丽恩问他。
“进屋之前更应该冲掉沙子。”特德兀自补充道。他讨厌屋里有沙子,自己也从来不去海滩,但冬季时,bao风雨过后除外——他喜欢察看风浪把哪些东西卷上沙滩,有时还会带点新鲜玩意回家,当作绘画素材。(奇形怪状漂流木;马蹄蟹壳子;脸长得像万圣节面具、尾巴上有尖刺鳐鱼;死掉海鸥。)
玛丽恩只在露丝想去——而且恰逢周末(或者没有保姆带孩子)——时候去海滩,她不喜欢晒太阳,总是提前穿好长袖衬衣,戴上棒球帽和太阳镜,所以没人知道她是谁。她会坐在水边看着露丝独自玩耍。“没有当妈样,倒像个保姆。”玛丽恩这样对埃迪描述海边自己,“在关心孩子方面,甚至连个好保姆都不如。”她自评
可以给珀西·威尔莫特打个电话试试,至少教育下他父亲——哪怕挖苦薄荷番也好,告诉他:“听着,给汉普顿地区每个活着埃克塞特校友打电话,恳求他们送去码头,可他们全都拒绝!”
到楼下厨房里准备打电话时,埃迪扫眼厨房里时钟,发现已经接近半夜,最好还是早晨再打给威尔莫特先生,但他毫不犹豫地打给父母——只有趁薄荷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埃迪才有发表几句意见机会,他也希望只和父亲简单地说几句,因为即使在半睡眠状态,薄荷仍然很容易打开话匣子。
“切都很好,爸爸。不,没什事,”埃迪说,“只是希望你或者妈妈明天能守着电话,可能会打给你们。如果搭上便车去码头,会在出发前给家里打电话。”
“你是不是被炒?”薄荷问。埃迪听到父亲对母亲低语:“是爱德华——觉得他被炒!”
“不,没有被炒,”埃迪撒谎,“工作完成。”
薄荷自然抓住机会啰唆个没完——表示他不相信这种工作竟然有“完成”时候,还计算他从埃克塞特开车到新伦敦时间,说他比埃迪从萨加波纳克开车到奥连特岬角要多花三十分钟。
“那就在新伦敦等着你,爸爸。”
埃迪知道,即便事先没有准备,薄荷也会争取比他早到新伦敦,在码头上等着他,还会带他母亲同去,让她当“向导”。
打完电话,埃迪信步踱进院子,他需要躲避楼上喁喁低语——特德和露丝还在背诵消失照片历史,在他们记忆和想象中四处挖掘。凉爽庭院里,父女俩声音被蟋蟀和树蛙鸣叫,以及远处传来海浪拍岸轰隆声掩盖。
就在这片宽敞却无人整治庭院中,埃迪听到过特德和玛丽恩次争吵,也是他唯听过次。玛丽恩说院子“没有完工”,确切地讲,院子开发工程是进行到半就停止,原因是意见分歧和犹豫不决:特德想要个游泳池,玛丽恩则表示游泳池会惯坏露丝,甚至有淹死孩子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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