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这说,”埃迪回应,“不是玛丽恩不要露丝,而是她不想当坏母亲——她觉得自己当不成好母亲。”
“什样母亲会抛弃自己孩子?”特德问小埃迪,“这样做本身就够坏!”
“她说她想当作家,曾经想当。”埃迪说。
“玛丽恩就是个作家——只不过还没动笔写而已。”特德对他说。
玛丽恩告诉过埃迪,儿子死让她分神,无法专注于自己内心深处想法。埃迪谨慎地对特德说:“认为,玛丽恩虽然想写作,但唯能写只有儿子死,意思是,这个主题不断浮现在她脑子里,可她又没法写出来。”
“如果儿子们还活着,你就想着要大草坪,”特德告诉她,“他们喜欢玩球。”
然后争吵就结束。院子还是老样子——叫它“未完工”也好,“尚待开发”也没错。
埃迪在黑暗中静听蟋蟀和树蛙鸣叫,还有远方涛声,想象着院子以后会变成什样。忽然,他遐思被冰块在酒杯里晃荡哐啷声打断,接着他先看见特德,然后特德才看见他。
楼没亮灯,只有二楼客房和主浴室灯光透进院子——埃迪没关他卧室灯,主浴室里夜明灯总是为露丝开着。想到特德竟能在黑灯瞎火厨房里给自己倒酒,埃迪心生佩服。
“露丝睡着吗?”他问特德。
价道。
特德想在户外淋浴间多装几个喷头,这样,他和壁球球友们就能起淋浴——“就像在更衣室里,”特德说,“孩子们也可以起冲澡。”
“什孩子们?”玛丽恩又问。
“露丝和她保姆,她们也能用。”特德回答。
无人整治院子里有块草坪,已经面目全非,长满高草和雏菊。特德希望扩大草坪面积,再用篱笆圈起来,游泳时可以防止邻居偷窥。
“试着复述下你意思,埃迪,”特德说,“嗯……玛丽恩拿走孩子们仅剩所有照片——外加全部底片——是因为她想当作家,
“好不容易睡着,”特德说,“可怜孩子。”他继续摇晃杯里冰块,不时抿上口。他第三次问埃迪要不要喝,埃迪再次拒绝。
“起码来瓶啤酒吧,看在上帝分上,”特德说,“天哪……瞧瞧这院子。”
埃迪决定喝啤酒。十六岁他还没尝过啤酒,他父母只会在特殊场合喝点葡萄酒,也允许他跟着喝,但他不喜欢葡萄酒。
啤酒冰凉适口,可味道发苦——埃迪觉得他喝不完。去冰箱拿啤酒时,特德打开厨房灯(而且没有关掉),不知怎,他突然想起玛丽恩,忘记院子。
“真不敢相信,她连亲生女儿监护权都不要。”特德说。
“什邻居?”玛丽恩问。
“哦,以后会有很多邻居。”特德告诉她。(这点他说对。)
然而,玛丽恩想要另种风味庭院。她喜欢高草和雏菊,野花多多益善。她喜欢不事雕琢天然园林,葡萄架可以有,但葡萄藤生长不能受限。人工草坪越小越好,花要多,但娇贵花不要。
“‘娇贵……’”特德轻蔑地说。
“游泳池就属于娇贵难打理东西,”玛丽恩说,“而且要是草坪太大,就会像个运动场,们要运动场干吗?难道露丝会和整支球队结伙投球、踢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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