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科尔先生工作（4 / 6）

更有讽刺意味是，露丝·科尔后来真进埃克塞特——尽管薄荷（以及其他许多本校教工）相信这座历史悠久老派学院不会搞什男女同校，1970年2月27日，学校董事会还是宣布，当年秋季，埃克塞特将招收女孩入学。于是，那年恰好满十六岁露丝离开长岛，来到新罕布什尔州这所古老寄宿学校读书，十九岁毕业，成为1973届校友。

1973年，埃迪·奥哈尔母亲多事西·奥哈尔给儿子写封信，告诉他，他前雇主女儿从埃克塞特毕业——与她起毕业还有另外46个女孩和239个男孩。多事西还向儿子承认，女孩实际数目可能比她估算还要少于男孩，因为她错把几个男孩认成女孩——谁叫那多男生都留长头发呢！

这是真：埃克塞特高中1973届毕业班里，男孩流行长发，女孩流行中分长直发——露丝也未能免俗，她顶着这样发型进大学，直到

埃迪已经把奥哈尔家族收藏那本《老鼠爬墙缝》摆在小皮箱最上层，薄荷希望科尔先生在这本书上签名，但埃迪实在开不口（在目前情况下）向著名作家暨插画家索要签名，所以他偷来特德支钢笔，特德签名时最爱选用这种笔尖笔。埃迪打算在轮渡上苦练特德·科尔笔迹，模仿他在书上签名，但愿父母不会看出其中差异。

在车道上，他们没有什告别语可说——正式和非正式都没有。

“嗯，”特德沉吟半响，好容易才开口，“你是个好司机，埃迪。”然后伸出手。埃迪伸出右手和他握握，左手小心翼翼地递出那个面包形状破烂包裹——给露丝礼物，这东西只能交给特德。

“这是给露丝，但不知道里面是什，”埃迪说，“父母送，在旅行袋里搁夏天。”他解释道。特德察看变形（几乎散开）包装纸时候，埃迪看出他厌恶。礼物仿佛在恳求人们将它拆开，哪怕摆脱这层可怕包装也好。埃迪固然好奇里面是什，也害怕礼物现原形后会令他尴尬，不过，他发现特德也想拆开包装。

“能拆开吗，还是让露丝拆？”特德问埃迪。

“你为什不能拆呢？”埃迪说。

特德拆开看，原来是件衣服：件小T恤衫。四岁小孩能对衣服感兴趣？如果真让露丝来拆，发现不是玩具或者书，她大概会很失望。而且，这件小T恤对她来说已经太小，到明年夏天穿T恤衫时节，以露丝那时个头，根本套不进去。

特德把T恤完全展开，举起来给埃迪瞧，衣服上埃克塞特校徽当然吓不倒小埃迪，迄今为止，十六年人生中，他就过三个月每天不把“埃克塞特”挂在嘴边日子。灰色小T恤前胸还印着行深红色字：

埃克塞特197-

特德把薄荷附上赠言卡片也给埃迪看。他父亲写道：“在们有生之年，埃克塞特恐怕都不会招收女生，然而，同为埃克塞特校友，想，您定乐于见到令嫒进入埃克塞特就读，感谢您给予犬子第份工作！”落款是“乔·奥哈尔，1936届”。真有讽刺意味，埃迪想，因为1936年不但是他父亲毕业时间，特德和玛丽恩也是在那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