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岁的露丝（5 / 11）

这是场性闹剧，但剧中人物都尝到苦果，故事里喜剧成分

辩道，“那也许是你眼中，但本质上还是——总是。你小说比你自己想还像自传，宝贝儿。”（露丝讨厌汉娜随便瞎叫“宝贝儿”。）

汉娜是个记者，她觉得所有小说本质上都是自传。露丝是小说家，她认为自己作品全部是她手创造发明出来。汉娜却用“去伪存真”眼光打量露丝书，只在意她认为“真实”东西——即她自己在小说中各种变体和投射。（其实这些变体也属似是而非，“真实”只存在于诸多变体之间。）

露丝小说中，总有个类似冒险家女性人物——汉娜称其为“汉娜角色”，还有另外个喜欢劝冒险家不要冒险女性人物——露丝称之为“胆小角色”，汉娜称其为“露丝角色”。

汉娜胆大让露丝又敬又怕。汉娜则既尊重露丝，又老是想批评她。她尊重露丝成功，同时却认为好友小说本质上是非虚构作品。露丝对汉娜在“露丝角色”和“汉娜角色”方面解读十分敏感。

露丝第二本小说《西贡陷落前》（1985年出版）描写越战期间故事：“露丝角色”和“汉娜角色”是室友，在米德尔布里学院读书。“汉娜角色”胆大泼辣，与自己男朋友做个交易：她会嫁给他，给他生个孩子，这样，等他毕业后无法以学生身份推迟服役时候，可以凭“已婚有子女”条件（3A）免除兵役。她让他承诺，如果婚姻失败，他会主动提出离婚——按照她要求来（孩子抚养权归她，他支付孩子抚养费）。问题在于，她无法怀孕。

“你怎能叫她‘汉娜角色’？”露丝再三质问汉娜，“你在大学里直避免怀孕，却分分钟干着可能怀孕事！”但汉娜说，那个角色“冒险能力”完全是她自己风格。

小说中，不能怀孕女主角（“汉娜角色”）达成项新协议，这次是和她室友（“露丝角色”）。“汉娜角色”说服“露丝角色”，让她和“汉娜角色”男友睡觉，怀上他孩子，然后和他结婚，这样他兵役义务就会免除，等越战结束（或征兵结束），室友（履行协议之前，她还是处女）就和“汉娜角色”男友离婚，男友立即与“汉娜角色”结婚，与她起抚养“露丝角色”孩子。

听到汉娜叫那个处女室友“露丝角色”，露丝很生气，她可没有在大学失去童贞，更不会怀上汉娜男朋友孩子！（露丝朋友里，汉娜·格兰特是唯个知道她是如何、何时失去童贞人，不过这是另个故事。）但汉娜说，室友“担心失去童贞”——完全是露丝风格。

小说中，“露丝角色”自然鄙视室友男友，他们之间仅有次性行为给她造成精神创伤，这位男友却爱上女友室友，越战结束后，他不愿与她离婚。

1975年4月，西贡陷落——这是小说结尾历史背景。“露丝角色”（同意为室友男友生孩子那位）无法舍弃孩子，但她厌恶孩子父亲，她提出离婚条件是离婚后双方共同抚养孩子。“汉娜角色”（唆使男友和她最好朋友生孩子冒险家）既失去男友，也没得到孩子——她和前室友友谊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