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外套男人所说其中件事是,他应该多睡觉,因为记忆很多时候会通过梦境恢复。当他再次入睡时,他真会做梦,但在梦中,不会有什解答,只有他自己和穿外套男人在爬老橡树。在梦中,他们看上去像小孩,会被某件事逗笑,而那个穿棕色外套男人会穿着斜纹粗棉布工装裤,时不时发笑,那种放纵而狂野大笑是米基闻所未闻,至少他不记得自己听过。“看,”米基只手吊在树枝上,另只手挠挠头,“是只猴子,真是只猴子。”
将近个月过去,至少感觉起来有个月,切照旧。他记不得以前任何事,也仍然会忘掉几分钟前发生事。没有医生来给他做检查,但他记得穿棕色外套男人说过,他不需要医生上门诊断,因为他被时刻监测着,如果有什问题,系统会立刻做出反应。从窗子望出去,偶尔能看到辆白色厢式货车停在橡树边上,里面坐着位头发灰白、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男人,还有个看上去比他至少要小二十岁年轻胖妞儿。他们在货车里互相抚摸,有回他们甚至走出车子,坐到树下喝起啤酒。厨房里从来成不变。那儿也有扇巨大,透进来充足光线,但由于角度问题,米基从房间里看不到那扇窗外任何景物。
他会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盯着墙壁,等待缕记忆或思绪蹦出来,比如只落在树梢鸟儿,比如古铜肤色家伙和那个胖妞儿,比如……刚开始,米基以为自己陷入幻想:种鬼鬼祟祟行踪,个看不到身体影子,从半开门里疾速穿过门框,消失无踪。米基发现自己躲到床底下,像小孩子躲避夜晚怪兽。现在他什都看不见,但能听到壁橱关上声音,某人或某物按下开关。片刻之后,半开门内又有东西出现,这次缓缓移动着。那是个三十来岁女人。她穿着黑色短裙和领尖钉有纽扣白衬衫,正握着个咖啡马克杯,杯上太阳图案被彩色字母“起床喜洋洋”环绕着。米基没有从床底下出来。他记得穿棕色外套男人说,并且意识到,就算他站起来挥手,厨房中女人显然也看不见他,因为这个女人并不真实存在,只是墙上个投影,被设计出来,是为让他免于觉得自己是被困在这个狭小、四壁无窗房间里。
厨房中女人正在用手机发短信,把信息发出去时,她双脚焦灼地踏着白色大理石地面。她有双优美腿。米基试图想起某个拥有更美双腿姑娘,但除厨房里女人和白色货车里胖妞儿,他想不起别姑娘。厨房里女人发完短信,最后啜口咖啡,走出米基视线。他又等会儿,听到可能是前门“砰”地关上声音,但并不确定。他急急走回台子旁,拿起电话,蹲在床后。他拨0。听筒里传来个困倦男声:“支持中心。请问有什能帮您?”
“厨房里……”米基嗫嚅道,“是说,墙上厨房投影里……”
“在设备里?”
“是,”他继续低声说,“在设备里,有个人。有人住在那里。”他听到那个疲惫家伙在电话另头打字:“娜塔莎,应该是有个女人在那儿,高个子,黑色卷发……”
“对,是,”米基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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