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本·古里安林荫大道长凳上,再如常抽上支,等待亢奋或余韵慢慢退去。到兴奋感彻底退尽,就骑上自行车回到自己公寓,看看电视,上上社交软件,打打电脑游戏,听听迷幻音乐。
四年来,每天都到日落时才抽第口。几乎每晚如此。也有几次反常,搞得提前就亢奋起来,但次数不多。像这种软弱又易上瘾个性,能做到这种程度当然值得自豪。在弗莱什曼海滩斜晖中,抽不下千口烟。千多口烟,吞云吐雾,无人打扰,直到她出现。甚至还没转头,她就对说“打扰下”,声音轻柔,语调婉转,转头之前就想到她必然是个丑八怪,因为漂亮妞儿用不着费那大力气装温柔,人们会听任她们支使。
她比年长,大概四十岁。白衬衣,黑裙子。棕色头发在脑后梳成马尾。眼睛波光流转。皮肤白皙透亮,稍有皱纹,主要集中在眼底,但这只平添性感。
想问有什可以帮到她,但由于正在抽烟,嘴里只吐出句略带挑衅“什事”。口气可能听上去有点儿蛮横,因为她往后退步,说:“对不起,没什事。”清清喉咙,说:“没事,尽管开口。你本来想问什?”她羞赧地笑,把声音压得更低:“请问那是大麻吗?”她看上去不像会在街上拦住路人提这种问题人,而且绝对不像警察。所以点点头。“能来口吗?”她问,伸出两根手指来。她手颤颤巍巍。
把烟递给她。猛吸口同时,她想对道谢,却呛得唾沫飞溅。俩都咧嘴乐。她放弃道谢,把烟深深吸入、含住,就像在潜水。已经好久没见人这样抽烟,那是小孩子抽法。她想把大麻递还给,但示意她继续抽。又抽几口之后,她又想把大麻还给,这次,收下。于是俩起抽。等大麻耗尽,太阳也彻底落山。“哇哦,”她说,“好多年没抽,几乎忘它这带劲儿。”想说几句俏皮话,但搜肠刮肚才想到句:“这是好东西。”她点点头,又道谢。说不客气,她就走开。
事情就是这样。以为到此为止。但已经说过,抽烟亢奋起来后,会跟踪别人,尤其是女人,所以就跟上她。她走到本·耶胡达大街,在那里买瓶“岛屿牌”芒果汁。她在本·耶胡达街打辆出租车。尾随其后,看到她在阿基洛夫双子大厦下车,走入其中座大厦大堂,跟应门侍者打招呼。四十岁,熨平白色衬衣,阿基洛夫双子大厦——不像是那种你会想和她在海滩上共享大麻女人。
在回家路上,告诉自己应该去追求她,问她要电话号码。贪婪大脑继续责怪自己没有利用这次机会捞点儿好处,但心里很清楚这做并不酷。她问要口烟抽,仅此而已。是,本可以和她找个地方幽会,但街上偶尔有女人朝抛来笑容而除回以微笑别无贼念这点,其实是好品格。想想她对说话,说不定她也是个好女人。
为阿基洛夫双子大厦心绪激昂后,第二天提前下班。拉维夫妈妈四点十五分就来接他,因为他们约个专家门诊。她在三十秒内把件T恤套在她家拖着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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