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洗完脸回来,就在电话边上等着,边等边看天色。
三点多,海上阳光还新鲜着。下午起风,静下来特意去等,也能等到船身被风吹皱海浪摇晃时很轻微点失重感。
她五指微曲,落在桌面上,没什规律地轻轻敲动。
邵建安看出她紧张,来安抚过次,军人给人打气加油用词好像总是很匮乏,翻来覆去句话,燕绥在朗大将军那从小听到大。
有种熟悉军腔,亢奋又热血。
燕绥下意识抬眼。
“不会?”他压低声音,字顿:“那教你。”
燕绥听他语气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不该他操心时候他真是把心都操碎,直接抬脚顶起她发麻不敢点地脚底。
靠……
燕绥倒吸口凉气,打击报复啊这是!
傅征不太友善地睨她眼:“还‘嗯’,洗把脸,精神点。”
傅征肃容时,有让人无法拒绝信服,那种威严……也不知道她得修炼多久,才能复制粘贴。
她“哦”声,在他松开手后,囫囵摸把脸。
这会是真清醒。
她感觉到贴着墙壁后颈发麻,整个腰椎跟被用钉子钉在墙上样,僵得无法动弹。浑身都累,那些骨头跟东拼西凑随意搭出骨架样,全不听使唤。
大对着燕绥瞪半天,面面相觑后,胡桥小声问:“老大不会以为瞪着就能瞪醒人吧?”
路黄昏耿直,小眼眯,幸灾乐祸:“那你进去知会声。”
胡桥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样:“还没找女朋友呢,不想死。”低声说完这句,刚扭头,就见傅征扯下燕绥盖住头脸风衣。
褚东关“诶”声:“醒醒。”
那惊喜语气就跟出现奇迹样……人家四肢健全,只是睡个觉而已,这戏加得胡桥要是不知内情还得以为燕绥怎。
于是,燕绥不用手指敲桌面,她要支笔,开始临摹
她心里嗷嗷叫,面上却强装淡定,硬是挤出抹笑来:“长官,你定没有女朋友吧。”
那咬牙切齿,傅征好像都听到磨牙声。
燕绥憋口气,硬气地挣开傅征手,照他说翘脚趾,忍过那阵酸麻,肢体知觉终于渐渐回来。
燕绥忍不住又瞪傅征眼,瘸拐地出门去洗脸。
——
腿刚动,就麻到钻心,这回是真麻,她动都不敢动,麻木地和傅征对视几秒:“长官……”
燕绥脸为难。
傅征挑眉,也没等她把话说完,握着她手臂用力就把她拉起来。
燕绥压在下面那条腿顿时从脚底麻到腿跟,她咬唇“嘶”声,斜眼瞪傅征。连站都不敢站实,身体半承重力全靠傅征支撑着,她踮着脚,整个人如同静止般,动不敢动。
“翘脚趾。”耳边,傅征声音清晰,语气低沉,仔细听还能听到隐约笑意。
这边,燕绥眼前骤然亮起。
她浅眠,见光就醒过来,眯着眼适应明亮强度,拢着她外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地看着傅征。
那表情,就跟没见过这个人似,直勾勾,亮堂堂。
傅征怀疑她是故意,俯身,捏住她下巴转向指挥室显示屏,提醒她看时间:“三点。”
燕绥刚睡醒,大脑还没开始运作,扬着尾音酥酥软软“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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