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眉心蹙,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松开,只不过眼神里却多丝玩味:“你是哪边人啊?”
傅征不答,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低头抽根烟咬住,声音含糊地问她:“抽根烟?”
燕绥做个“你随意”手势,看他点打火机,火焰舔上烟屁股
燕绥原也不懂这些,她对古玩字画鉴别赏玩是毫无天赋。不过和那些有钱没处花,就喜欢投资些古玩珍藏资本家打交道多,多少还是学点东西。
就这山水屏风走线和色彩,门道跟国画里笔尖勾染挑刺着墨感觉样,不是皇家御用品,不会这精细。
这扇黄花梨木山水屏风虽没真品值钱,但身价贵重,毋庸置疑。
这种地方,苏小曦请不起。
——
车交给傅征停,燕绥带着辛芽掀帘子先进去。
门口清隽山水屏风前正立着两位穿旗袍服务员,见燕绥辛芽进来,微微颔首,温声细语地询问:“您好,欢迎光临董记餐厅,请问您有预订吗?”
燕绥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眼,微笑:“不急,等个人。”
辛芽缺根弦,见状,说:“给苏小曦打个电话。”
“不用打。”燕绥不疾不徐道:“等人,不是她。”
燕绥到底是在吃人不吐骨头商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临场应变能力强,初时错愕不过瞬,等反应过来后,见招拆招。
她微抬抬下巴,脸矜傲地迈下车:“你想得美!”
嘴上讨便宜,燕绥还嫌不够得意,下车时狠狠撞下他肩膀,这才让到边,笑眯眯道:“那就麻烦傅长官。”
傅征被她撞得身子偏,深看她眼,顾着车里还坐辛芽,压声音,问:“高兴?”
燕绥笑意敛,随手把车钥匙抛给他。
傅征停好车,掀帘子进来,见燕绥还站在门口,脚步停停,跃过燕绥把车钥匙递给辛芽:“你先跟她们去包间。”
辛芽接过车钥匙,头雾水地就被服务员引着绕过屏风,去二楼包间。
人走,隔屏风迎宾口就像是独立处隔断。
燕绥目带审视,盯着傅征看会,问:“今晚到底是苏小曦叫来,还是你?”
傅征好整以暇地回视她:“苏小曦。”
她在等傅征。
这家董记私房餐厅,隔着层帘子,屋内屋内两个世界。
她进来时留意过,迎宾那扇屏风,是套十二扇缂丝屏风芯黄花梨木山水屏风,瞧着那色彩搭配和做工应是以前皇家御用。
老板能把这精致屏风放在迎宾口,显然这屏风也不是真品。
古时屏芯多用绢丝这种细致材料,嵌百宝镶金丝。绢,纸,丝这些东西精贵,日逐月蚀保存不完整。真是老古董,两百年下来,屏芯早就脆,碰即碎,还舍得放这种人来人往地方迎宾?
傅征伸手,稳稳从半空截钥匙。
巷子尽头恰巧有束车灯打来,傅征侧脸被灯光勾勒出星河和山川,明灭灯光交替中,他垂眼看来那双眸子深邃得像是能够吸走所有光线。
燕绥呼吸窒,到嘴边故意挑衅他那句“不高兴”就怎也说不出口。
她清清嗓子,叫声辛芽:“走。”
傻坐在车上看戏资本家家傻白甜终于回过神,连滚带爬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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