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完?
她抖着小心肝,目送着燕副总进电梯,听着电梯下行时滚带运作声音,不安地转脸看燕绥。
会议室门大开,里面盏灯也没点,她就坐在会议桌上,魂被勾走般,动不动。
辛芽迟疑数秒,还是迈进去。
她捡起扔在地上被揉成团纸杯顺手投入垃圾桶里,瞥见桌上文件被打湿,又匆忙抽纸巾铺在打湿地方吸水。回头见燕绥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声不吭,心里恐慌终于到达临界点。
——
辛芽在会议室外听着里头隐隐约约传来,bao怒声,急得团团转。明显两个人意见不合吵起来,可没开门她又不好这时候进去,万听见什不该听,别说年终奖,她估计等会就能卷铺盖走人。
她跺跺脚,长长叹出口气,愁眉苦脸地继续守着。
燕沉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显然不止是为朝她发发牢骚,燕绥隐约有预感,眉心狠狠跳:“你到底想说什。”
他靠回椅背,像是用尽力气,声音虚浮:“辛芽私下接触孙副总。”
燕家,要不是……”
“留住是你。”他打断燕绥,那双眼倏然看向她,眼里阴鸷就如此刻包围他阴影:“也不是你堂哥,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燕绥怔住。
燕沉手里纸杯被他捏出声响,他似没有察觉,猛得把纸杯揉成团掷出去:“燕绥,你如今是想质疑对燕氏有窥视之心吗?”
“燕安号在亚丁湾被海盗劫持,不赞同你亲赴索马里,你有听吗?虹越这些年版图扩张太快,野心太大,让你终止合作,你有听吗?让你放弃利比亚海外建设项目,你又听吗?”他句句,语气渐沉,说到最后已是压着怒意,嗓音沙哑。
“燕总?”
燕绥抬眼看落地窗外高低错落楼盘,商务区高楼鼎立,远望这座城市,能俯瞰它如棋盘般规整分割和划立。
她眼前却出现片虚影,尽头视线所不能及地方出现海湾,出现港口,她看见船只忙碌着,以种肉眼可见缓慢横渡海平线,渐渐消失在尽头。
“你让个人待会。”良久,她说道。
辛芽带着那份打湿文件退出去,边烘干边回忆着燕绥刚
他自嘲地笑:“不是你授意,还能是谁?”
燕绥心里咯噔声,暗道:完。
——
辛芽不知道第几次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时,会议室门终于开。
燕沉站在门口,目光在她身上微微定,随即跟没看见她样,径直越过辛芽,往电梯走去。
燕沉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即使是工作上有不合有摩擦,他语气顶多公事公办,这多年,他始终温文尔雅,温和客气。今天忽然发作,像是积怨已深,再也攒不住藏不恼羞成怒。
“如果窥视是燕氏,”燕沉顿,无声地笑笑:“燕氏早就是囊中之物。”
他眼睑下方染着青黑,面容疲惫。可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因为他此刻疲乏失去任何力度。
三年前燕绥尚浅稚嫩,燕沉若要设计她,不过是多费番功夫事。如今她羽翼渐丰,虽不好对付,但真与她为敌,长久疲劳战术必能拖垮她。
只是以前他从未想过,更不想站在她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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