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完,问:“忙完?”
手机那端有呼呼风声,他声音虽然被模糊,燕绥仍是听清,她笑:“下午遇到点事,忘记和你约好。你先说没关系,说完就忙完。”
……
傅征就没见过燕绥这种无赖,他轻笑声,压低声音,混着风声,句话模糊到燕绥连蒙带猜才听懂。
他说:“等说没关系不如你先想好怎把哄高兴,这好机会不能跟你大度。”
临走前,她回趟办公室,开电脑看眼燕沉辞呈。
辞呈板眼照着模板写,只改首尾称呼和日期。
想想,燕绥公事公办地回复:“不予批准。任命你是董事会,无权决定你去留。”
发送成功后,她合上电脑,离开公司。路下到楼,只剩下巡夜保安,见到她指指公司外,提醒:“燕总,你男朋友在那等你很久。”
燕绥接收到“男朋友”这个称谓时,怔几秒,才想起晚上约傅征。
坐久,腰背僵直。
燕绥转身看眼站在门口怯生生望着她辛芽,似终于想起来她还没走:“你先回去吧,叫司机。”
太久没说话,开口时她声音沙哑,像含着口砂砾。
她清清嗓子,问:“现在几点?”
“快八点。”辛芽轻声细语,生怕刺激她:“燕副总下午发份邮件给你,傅长官也打过几次电话,他电话帮你接……”
才那恍如没有焦距眼神,越想越心惊肉跳。
偏偏她又不知道发生什,这会只能干着急,什也做不。
直到燕绥邮箱传入份燕沉发来标题为“辞呈”电子邮件,辛芽瞬间僵立在原地,骇得双目圆睁,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两位大佬,怎怎怎怎直接就谈崩?
——
燕绥差点翻白眼,她之前怎就看清傅征是这样个人呢?
她懒得再藏,适可而止那叫情趣,不宜过度
顿时心虚。
她绕着侧门出去,背靠立柱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眼。隔得远,并不能看清他是否在车里。她缩回来,给他拨电话。
铃声刚响声,很快被接起。
傅征声音清晰又悦耳:“喂?”
风吹得有些冷,燕绥往柱子后又缩缩:“是。手机放在辛芽那,刚拿回来。”
她小心翼翼觑眼燕绥,见她没什表情,才道:“就说你还忙着,别什也没说。”
燕绥听完,点点头:“你下班吧。”
她声音虽寡淡,语气却不容置喙。
辛芽这会再担心也没用,乖乖应声,留下燕绥手机后,关上门又退出去。
燕绥又坐会,晚上降温,会议室里没开空调,干坐着没多久就手脚冰冷。她不是自虐人,这种冷意传达到大脑,她看眼时间,算算下午被她虚耗掉时光,终于起身,离开会议室。
燕绥直坐到日光西沉,暮色降临。
她看到路灯在六点准时亮起,像条长河蜿蜒,路点亮。
辛芽悄悄进来好多次,给她泡茶,茶凉又换奶茶,奶茶也凉她就煮水果茶。茶壶架在铁架上,底座点蜡烛直加热。
可哪怕蜡烛都烧尽,她也口没动。
眼看着时针指向八点,辛芽点亮灯,斟酌番后,说:“燕总,时间不早,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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