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元,头还撑得硬朗。”她舅在看,四处看,好像是在找熟人。她就拼命朝她舅眼皮子底下挤。可挤着挤着,舅车又前进截,她就又得找新位置。
终于,在车队走到县城中心十字路口时,再也走不动,就彻底停下来。但旁边执勤人,也管得更凶。易青娥几次想挤到舅车前,都被推出去。可她毕竟是个头小,在警察和民兵挽起人墙阻挡拥挤时,易青娥还是从个警察腋下,钻进车前片空处。她对着车上大喊两声:“舅!舅!”她舅终于把外甥女看见,还咧嘴笑下,但笑得很僵硬,是给她点下头。这时,个高个子民兵,像掐鸡娃样把她拦腰拤,塞到人缝里去。很快,她就被人流卷走。
车队也朝前移动。她舅想朝回看,头还被武警朝正前方扳扳。她就再也看不见舅。
但易青娥已经很满足。不仅知道舅不会挨枪子儿,而且还让舅看见她。并且她还发现,舅心情好像也不错。这让她彻底放心。她再没有朝前挤,就直很自然地跟着车队,游街示众过几条街后,又随车队进体育场。
体育场已经黑压压坐片,有人说快上万人。虽然是早上,可九月太阳,还是特别焦火,些人就给头上盖报纸。还有是脱外衣把头脸苫着。当大会开始时,要求把头上苫律揭掉,只听哗哗啦啦阵响,上万人头上,就光溜得只剩下太阳。易青娥从体育场边公路上看过去,排排人,坐得整齐,前后左右都能拉直线。就连边上站人,也是有队形。有那歪歪斜斜、横七竖八立着闲人,很快就被执勤民兵规整顺。
易青娥没有到场子里去。她要直跟着舅车,不定会儿还有能见面机会呢。十几辆装犯人卡车,都整整齐齐停在体育场旁边。犯人被弄下车来,就都押进个临时搭起帐篷里。易青娥无法靠近帐篷,因为在离帐篷很远地方,就插着粗细长短般竹竿,竹竿上拉着染红绳子,说是警戒线,旁边都是民兵和武警在持枪把守。
突然,会场上响起排山倒海呼口号声。紧接着,那溜帐篷跟演戏拉幕样,齐朝起掀,个十分威严队伍,已经在幕里排得整齐划。每个犯人,都由两名挎枪武警战士押解着。犯人和犯人之间距离,也分毫不差。他们在朝会场主席台前走着。易青娥看见她舅,是在中间位置,走得还是有点东张西望。那三个坐单车犯人,是走在最后边,都戴着脚镣,走,那哗哗啦啦响声,公路上都能听见。易青娥数,确是四十六个犯人,排好长好长队伍。光武警战士就有两百人,听说好多都是从邻县抽调来。
会场里边在个个地宣判,高音喇叭有些瓮声瓮气,好多话听不真。易青娥也听不大懂,她只操心着她舅。终于,开始说她舅。两个武警,把她舅朝前押步。她舅抬起头来,底下就有笑声,好像还笑得很厉害。武警连忙把他头朝下压压,但舅很快又抬起来。底下好像就笑得有些止不住。只听喇叭里喊:“严肃些,请保持会场纪律。”后来,隐隐听见喇叭里说,她舅破坏g,m生产,手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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