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连人家业余戏班子都不如。着急呀,急得头上毛抓掉撮。你们看,你们看,这是不是胡噜大把。”说着,朱副主任还真将稀稀荒荒头发,捋把,拿到大家面前看,果然是撸下好几根来。
大家都等着朱副主任消息,结果半个月过去,也还是没动静。他们这边排戏,倒是没停。有天,还反倒有不好消息。裘伙管传话说,黄主任说,在啥岗位,就做啥岗位事情。黄主任原话是这样:
“易青娥是炊事员,岗位在伙房,就不能到排练场去瞎搅和。就像岗位是剧团革委会主任,不能到隔壁五金交电公司,去插人家书记经理行样。啥事都得讲下数不是?林彪就是不讲下数,要当主席,最后不摔死在温都尔汗吗?下数是不能乱破,要破,也得组织点头才行。组织没答应,你们几个临时雇来老艺人,就让个炊事员改行,这不成旧戏班子作风吗?还要让易青娥到炊事班好好上班,干行爱行嘛!在g,m队伍里,没有工种贵贱之分,只有思想觉悟高低之差。你们伙房还得好好开展批评教育,真正让易青娥安心本职工作,放弃那些不切实际幻想。”
这棍子,不仅把易青娥打蒙,而且把四个老艺人也打蒙。
周存仁说:“赶快散伙,咱整天红汗淌黑汗流着,还惹得猪嫌狗不爱,图个啥。天看剧场大门多轻松,几个月演不下场戏,弄这事是何苦呢?黄土掩齐脖颈人,还陪着个娃娃‘打焦赞’哩。不打,彻底不打。都回,你都回。锁剧场门睡觉啊!”
古存孝说:“你甭急,说就回回回,你是猪八戒是不是?动不动就不取经,要回高老庄哩。遇事咱得找解扣子办法。咱先问问朱继儒,看他咋说哩。”
古存孝就拉着苟存忠,去找朱继儒。想问个究竟。
他们回来后说,老朱今天脑壳上勒个手帕,直喊叫:“娘娘爷,头咋痛成这,就像谁给脑壳中间揳个地雷进去,嗵地给炸×,整个头皮都在发木呢。”古存孝他们进去时,朱继儒也确是用个小木槌,正在细细地敲打着太阳穴。房里熬着中药,半院子都能闻见。古存孝他们说几句如何治头痛话,然后就转到正题上。朱继儒绕半天,最后总算才把事说清楚。他说黄主任不同意这样做,意思跟裘伙管说差不多,就是要易青娥尽快回灶房去,好好烧火做饭哩。他说黄主任说,唱戏团上根本不缺,现在最缺就是炊事员。不过朱继儒还是那句话:锥处囊中,脱颖而出。他说:“娃现在已经是放在囊中锥子,尖尖迟早都是要露出来。让娃听话,先回灶房去,边做饭边等机会。”他还要紧不慢地说,“地球是动弹,不是死,转转,就把啥都转得不样。娃把火烧,饭做,再练练戏,谁也不能说啥吧。正大同志下班后,不是也会对着墙,要甩半个钟头手,还要学鹤喝水点头,做做运动吗?他能甩手,能学鹤点头,娃就不能耍棍?性质是样嘛!”
他们就出来。
周存仁说:“朱继儒这个老滑头,树叶子掉下来,都怕把脑壳砸个洞。说这些倒是屁话。看让黄正大吓,大半辈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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