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动作,被焦赞、孟良拉着到台前谢幕时,她感到浑身都在哗哗颤抖着。她听到掌声,听到叫好声,有些还是来自侧台同学、老师。可她已经支撑不住。她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得随时都要出溜下去。刚进后台,果然就栽倒。胡彩香和米兰把将她抱住。苟存忠立即给她松水纱、提眉带。宋师赶快把碗水递到她嘴边。她看见,廖耀辉也在旁执着水壶。她听见,古存孝老师正在跟郝大锤吵架。
古老师说:“领教!古存孝这辈子算是领教!还有你这好敲鼓。高,高家庄高!实在是高!领教!”
只听郝大锤脚把大鼓都踢飞出去:“领教你妈个×,领教。你个老贼,再批干,小心把你都给你打出来。滚!”
后来事,易青娥就不知道。因为她晕倒后,是几个老师把她抬到服装案子上去。连她服装,都是老师和同学件件脱下来。头饰,也是好多人帮着拆卸。就连脸上妆,也是胡老师用菜油,点点擦下来。她是被“包大头”给彻底包“死”过去。在卸妆时候,她还听苟老师讲:
“旦角最残酷事,就是‘包大头’。尤其是武旦,那就是给脑袋上刑罚呢。勒得缺血缺氧,你还得猛翻猛打。过不这关,你就别想朝台中间站。”
这天晚上,易青娥感受到个主角非凡苦累,甚至是生命极端绞痛。但也体验到个主角,被人围绕与重视快慰。这多人关注着自己,心疼着自己,那种感觉,她还从来没有体味过。她觉得,脑壳即使勒得再痛些,也是值得。
并且,她第次听到领导表扬。是朱主任说:
“这娃出来!说吧,只要是好锥子,放到啥布袋里,那尖尖都是要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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