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整整开个多小时,要不是阎乡长会讲,观众早都闹腾起来。他们在第二个点演出时,观众就把村上领导场子给砸。
那是个很偏僻村子。听说剧团演戏不要钱,村上个年轻人,就煽惑商品观念教育活动带队,还有朱团长,说无论如何,都要去他们那儿演场《杨排风》。他说,戏太好。他们村子自古以来,就没正经唱过戏。要是县剧团能去他们那儿唱回戏,让他给剧团人磕个头都行。朱团长问他是干啥,他说他是村上拿事。大家想着,那不是支书就是村委会主任。朱团长问有多远,他说翻过个梁就到。小伙子怕领导们不同意,还专门凑到易青娥跟前,说她是主演,在团里说话定很响,要她帮帮忙。易青娥知
“啊!”大家片议论声:姚家有这多腊肉啊!
阎乡长说:“想不到吧。大家再猜猜,这腊肉最长有多少年?”
底下又是片乱猜声:三年,五年,八年,也有喊十年。
阎乡长又摇摇头说:“你们还没猜对。这三百多块腊肉中,还有十四年陈货。已经让虫吃得只剩下骨头架架,但人还没舍得吃,也没舍得扔。就那样直吊着。”
底下又是片惋惜声。
“不是吃。这个腊肉可不是吃。它是给灶司老爷吃。给烟火吃。给虫吃。不是给人吃。大家能猜猜这是多少块腊肉?”
底下有人乱喊百块,有喊百五。也有喊二百块。还有喊二百五。
只见阎乡长把头又摇摇说:“都没猜准。这台上共摆三百十七块腊肉。你们能猜猜,是从哪儿弄来?”
有人喊叫:“乡上没收下。”
有人喊:“割尾巴割。”
后台也引起阵议论声。
阎乡长继续说:“他们是肉多吃不完吗?不是。是舍不得。姚长贵家六口人,平均两年杀头猪。头猪,能砍出五十几块肉来。你们能看见,肉块都砍得不大。加上猪头、猪蹄子,还有猪沟子、猪项圈,反正超不过六十吊。两年六十吊。十四年加起来,也就是四百二十多吊肉。这台上是三百十七吊。他们大概吃掉百十多吊。平均月吃不下吊肉……”
底下还有人喊叫:“那是好日子呀!”
阎乡长说:“是,是好日子。可要是把这些肉,不这样朝坏地放,让它们像商品样,流通起来,会是更好日子……”
在台下片议论声中,阎乡长又给大家算算,那没有吃三百十七块腊肉商品价值。易青娥头,就被水纱勒得阵阵干呕起来。好多演员都喊叫坚持不住。有人就问朱团长,会到底还得多久。朱团长问乡上拿事,拿事也不知道乡长会讲多长时间。这阵儿,账正算得细发。连底下观众都跟着算起来。朱团长就说,让大家把头先抹,等会快完再包。
阎乡长急忙纠正说:“可不敢乱说噢。乡上这几年可没乱割谁尾巴,也没乱没收谁东西。这是们借来。能知道是借谁吗?”
有人乱喊道:“地主老财。”
还有喊叫黄世仁。
又惹来片笑声。
阎乡长就说:“这既不是地主老财,也不是黄世仁。这是离咱们乡z.府,有十五里地姚家湾村,姚长贵家里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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