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剧团首演
折子戏专场，在北山地区引起
很大轰动。尤其是主演李慧娘男旦，猝死在舞台上后，面对那
身绝技，观众更是发出片悲悼、惋惜之声。第二天，不仅大街小巷在谈论这事，而且还有好多观众，自发到演出剧场前，献上花圈、挽幛。些过去看过《李慧娘》老观众，几乎是在含泪回忆着昔日看戏情景。都说，几十年后，再看苟存忠《鬼怨》《杀生》，依然是“宝刀不老”，“风采不减当年”。
易青娥做梦都没想到，师父会死在这个地方。并且是死于吹火。直到师父死后，她才回忆起，这些天，其实师父所有话，都是与死亡有关。有些已完全是种后事交代。难道他是感觉到，他大限要到？也许是最近连着排练，他已感到自己气力是支撑不下这场要见多年前老观众演出。他也许是明明知道，弓要折，弦要断，还偏要把这场演出进行到底。
朱团长也是做梦都没想到，第场演出就死人。虽然观众给那
高评价，还给剧场前送上百个花圈、几十个挽幛。可存忠毕竟是死。死得太早，死得太可惜。团上还有人骂郝大锤，说都是这个瘟神，在大家出发时，故意“点天灯”，烧死七八只老鼠，才弄得如此不吉利。
朱团长征得会
“旦角。男旦，你懂不？”
医生笑着摇摇头说：“老头儿演女？”
朱团长说：“对，男扮女装角儿。”
医生又好奇地问：“演女，咋累成这样？”
“吹火。秦腔吹火，你知道不？”
到医院，急救室大夫用听诊器听几下，又翻开苟老师眼皮看看说：“病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古存孝没听清，还大声问下：“啥？”
医生说：“已经没有抢救必要。”
但朱团长还是要求抢救。
急救室就开始抢救。
易青娥泪眼模糊地看着关上大幕。
她拼命呼唤着：“苟老师！苟老师！”
苟老师已毫无反应。
易青娥终于忍不住，放声号叫起来：“师父——！”
站在太师椅旁边古存孝、周存仁、裘存义老师，也都齐俯下身子喊：“存忠！存忠！”
医生还是摇摇头。
朱团长就说：“演员是很苦很累职业，过去常有累死在舞台上。”
医生说：“不光是累，这病人鼻子、喉咙里还有好多异物。大概是这些异物，先导致病人窒息，然后才发生心脏猝死。”
朱团长说：“是吹火，用松香和锯末灰吹。”
医生才点点头说：“难怪！”
二十几分钟后，那医生还是说：“病人是心脏猝死，已经无法唤醒。”
在医生彻底宣布师父死亡那刻，易青娥下软瘫在急诊室门口长条椅上。
她听医生问朱团长：“这老人是演员？”
朱团长说：“是，是很有名演员。”
“唱啥？”
苟存忠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朱团长也跑上台来喊叫：“存忠！存忠！快，快送医院！”
直到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苟存忠朝医院送去。
苟老师是放在剧场跑电影片子三轮车上，拉到医院去。边拉，大家边喊。
易青娥拿菜油，乘车子爬坡时候，还在给苟老师卸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