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是个词牌名。据说最早是李白作首诗。当然,也有人说,这诗不是李白作。们都不去管它。反正里面有个句子非常好:‘秦娥梦断秦楼月’。多有诗意。有‘秦’,合‘秦腔’意思。‘秦娥’,本来是指秦国个会吹箫女子,叫‘弄玉’。‘萧史弄玉’知道不?那可是个千古流芳佳话呀!‘秦娥’前边加个‘忆’字,好像什意思都齐。也没多想,就觉得娃应该有个艺名。几乎是字改音不改,就脱俗,咱为啥不改呢。”
易青娥,后来改叫忆秦娥,就是从这儿来。
她急忙说:“瓜吗?咋瓜?咋瓜吗,团长?”
易青娥这样真诚地追问着,就把秦老师、古老师、朱团长都惹笑。
朱团长还补句:“你看娃瓜不瓜?”
易青娥也补句:“以后别说这话,好像真就跟瓜子样,咋瓜吗?”
大家就都不说瓜。
看戏,演员是要让人看。过去批判‘色艺俱佳’,说情趣不高,只注重演员色相,是对演员不尊重。那完全是胡说呢。让人欣赏生命最美好东西,有什不好?有什不健康?演员很难有浑全。有有嗓子,却没功;有有功,却没嗓子;有有功有嗓子,扮相却不赢人。易青娥是真正把切都占全环。算是秦腔个异数,颗福星!大西北人,应该为这颗福星降临,而兴奋自豪啊!”
易青娥被秦老师说得更不敢抬头。现在不是搓手指头,而是开始搓脸。她觉得脸已经发烧得快能点着。
不过,秦老师又说句话,让朱团长下都变得有些失态。
“朱团长,你别嫌说话不客气,易青娥可能不是你宁州能搁下人,你信不?咱今天把话撂到这儿,娃可能很快就会被挖走。陕西不挖,甘肃会挖;甘肃不挖,宁夏会挖;新疆会挖;西藏会挖。反正娃可能是留不住。”
易青娥急忙说:“哪儿也不去,就在宁州县。”
朱团长终于扯到正题。他是希望秦八娃先生能根据易青娥情况,给娃好好写个戏。
秦老师停半天,说:“想想。好些年没写过戏,手也生。想想,该怎写。不过,还是想给娃写。等想好写啥再说。”
当秦八娃老师把他们从家里送出来时,又对易青娥说句话:
“娃,想送给你个艺名,字音都可以不大动,叫‘忆秦娥’怎样?”
秦老师还专门把“忆秦娥”给易青娥讲遍:
朱团长也急忙说:“宁州不会放娃。她都是政协常委。这几天,县上领导还打来电话说,要把娃弄成副团长呢。”
“不,不当副团长。不会当。不想当。不当。”易青娥还是第次听朱团长这样说,她急忙反对着。
“你看这个娃瓜不瓜?是瓜得很个娃呀!是瓜实心个瓜娃娃呀!”
朱团长说得自己先咯咯咯笑个不停。
易青娥最见不得朱团长说她这些话。朱团长见谁都说:“们青娥是个瓜得不能再瓜瓜娃。就跟条虫样,瓜得除唱戏,啥都不懂。啥啥都不懂。啥啥啥都不懂。”并且还说得头手直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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