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看啥子疯子导演吗?”
“又不认识人家,看人家干啥。臊哇哇。”
“你看你,说你灵光,欺负起来,比谁都灵光。说你瓜,你瓜起来,比铁瓜都瓜。你同学说得对着哩,再不出手,就没你戏。谁又不欠你,不‘烟酒烟酒’,还能有你米汤馍?快去吧!”
“不去。不会。”
“不会学呀,谁天生就会?人是感情动物,常去跑跑,即使这次不行,下次总会给你机会,懂吗?这种事,见得多。”
楚嘉禾和周玉枝走后,忆秦娥忍无可忍地,到底还是大发次脾气。她是坚决想把刘红兵赶走。她觉得,刘红兵这个家伙是故意要把她和他关系,弄成既定事实。楚嘉禾和周玉枝脸坏笑,她是看得清清楚楚。可她当时又不能发火,就任由着这个家伙去表演。在她送楚嘉禾、周玉枝出门时候,楚嘉禾竟然把什时候结婚话都问出来。她再解释,楚嘉禾还是那句话:“妹子,这事甭解释,越描越黑。和你玉枝姐,虽然没吃过猪肉,可谁还没见过猪走路。你就好好过你小日子吧。这拐角房也挺好,看床也蛮软和,你就好好享受吧。嘻嘻,碎妹子。”说完,两人嘎嘎嘎地笑着跑。气得她在待业厂门口,傻站好半天。
回房,她就闹着要刘红兵走。刘红兵前后要她讲出让他走道理来。她就说:“们这算咋回事?算咋回事?”
“谈恋爱呀!”刘红兵讪皮搭脸地说。
“谈你个头哇谈恋爱。谁跟你谈恋爱?你把名声都坏完。你走,你走!”说着,忆秦娥就把刘红兵朝门外推。
推着推着,忆秦娥把自己闪出门,刘红兵还反倒退回来,屁股坐在床上。忆秦娥再恼,他都死皮赖脸地笑着。气得忆秦娥只有连声地骂他:“死皮!没见过世上还有脸皮这样厚人。”
“不去。嫌丢人。”
“这有啥丢人?人家要是喜欢这套,你不去,不就把身武艺瞎完?辈子演不上戏,跑个龙套,吃那大苦,练身好功夫,图个啥?去吧去吧,地方都打问好。”刘红兵又给忆秦娥做半天工作,她才极不情愿地起身去。
忆秦娥实在不想去,过去买东西看过苟存忠老师,看过她舅,还看过胡彩香老师,再没去看过别啥子人。即使把戏唱得那红火,朱继儒团长那重视她,给她办那多好事,她舅让她买点东西去把朱团长看下,她都没好意思去。可今天,硬是被刘红兵赶上架。
封子导演,在全团唯座单元楼里住着。这座楼里,都住是领导和些有资历老艺人,还有些主演。忆秦娥战战磕磕
“没见过吧,这脸皮呀,能有城墙砖那厚。不,比砖还厚些,你见那城墙拐弯地方没有?就有城墙转拐那厚。”说着,他还把脸皮朝起扯扯。
忆秦娥只能无奈地再骂声:“死皮货!”
“死皮货,是死皮货。”说着,刘红兵又开始掺面,要给她包饺子。
吃完饭,刘红兵就出去。再回来时候,他手里又提网兜东西,里面有烟酒,还有高橙、罐头啥。他把东西朝桌上撂,说:“去吧,晚上不容易碰见人。”
“去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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