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团里……才调来。”
“就知道是才调来。外县吧?”
忆秦娥点点头。
那女人不无鄙夷地看看她,说:“说来寻情钻眼吧。外县唱得美美,都挤到这西京城来做啥?都有病呢。哎封子,有人找你。”她没有好气地对里边喊声。
忆秦娥想不到,西京人说话咋这硬剐硬蹭。常言说:伸手不打上门客。她感到,这女人简直是在拿大耳光抽自己哩。啥难听话都能说出口。几乎下把人面子都剥得干干净净。她脸唰地就红到脖根。弄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样神情慌乱地前后挪着脚。只听那女人又喊:“哎哎哎,换鞋换鞋。东西甭朝里拿,就放在门后。那儿。那儿。那儿。”说着,她用脚尖朝门背后放垃圾地方点几点。忆秦娥就只好把东西放在那儿。只听“砰”声响,关门声吓她大跳。
“也不许你跟着。”
“不跟,不跟。你快上去。”
忆秦娥就又磨磨蹭蹭地上去。可到封导门口,咋都不好敲门。正在左右为难时候,却有只手,已经把门敲响,她回头看,竟然是刘红兵。她正想埋怨呢,封导门已经开。她感觉身后有人美美推掌,她就被掀进去。
来开门,是个肿眼皮泡中年妇女,满脸不友好样子,问:“找谁?”
“封……封导。”忆秦娥结结巴巴地回答。
找到封导门口,半天不敢敲门。突然听到楼下有人上来,她就急忙朝楼顶跑。等好半天,听底下没动静,她才又慢慢溜下来。刚溜下来,又听见楼上有人下来,她就又急忙朝楼下跑。这样来回跑几次,觉得实在没有勇气敲门,刚好又听到楼上有人下来,她就溜烟跑到楼下。刘红兵见她依然提着东西,就问咋。忆秦娥把东西朝他手上扔,扭头朝前走去。
“到底咋吗?”刘红兵个劲地追问。
忆秦娥说:“你说咋。要送你送去。”
刘红兵说:“这可是你说噢,代你送去。”说着他转身就要上楼。
忆秦娥急忙喊:“哎哎,你回来。你算做啥,你送?”
这时,封导从里边房出来。封导看看她,又看看门背后
“找封子干啥?来寻情钻眼吧。你叫个啥?”忆秦娥没有想到,这女人说话是这直戳戳、硬邦邦,并且语速极快。
“忆……忆秦娥。”
“啥幌子娥?”她大概没听清。
“忆秦娥。”
“咋起这个怪名字?哪来?干啥?”
“你说算做啥?你不送,就要在这里受欺负辈子,你懂不懂?现在谁想办事,不上贡能行?你真是太瓜,就知道演戏。去,门敲,硬着头皮就进去。别听人家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嘛,越说不要这样,你越要把东西放在那里。如果人家说下不为例,那你下次就更要去,懂不懂?这都不懂,还在社会上混啥呢混,真是个瓜娃哟。”
还没等刘红兵说完,忆秦娥就接上话茬说:“以后不许说瓜。你算啥人吗,都说坏话。”
“好好,不说,你不瓜,你灵醒。快去!跟着你。”说着,刘红兵就促着忆秦娥朝回走。
忆秦娥身子趔,说:“不许挨。”
“好好,不挨。不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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