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都不知自己是怎样跑出排练场。她觉得,名声这下是让刘红兵给败葬完。她也想到过刘红兵是会给她惹乱子,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这快就把乱子惹下。她也知道,只要她上《鬼怨》,迟早都是要招祸。可不上又不行,单团长和封导在这件事上是不依不饶。他们都保证过,说会确保她安全,还说这是端公家饭碗单位,还能没王法。她也想,事情还能坏到什程度呢,总不至于把她脖子生生扭下来吧?什样打击、羞辱,她又没有经历过呢?说心里话,她是真不想蹚这浑水,毕竟自己才来,还不知水深浅呢。站不站台中,也是无所谓事。可单团长和封导再讲参加全国调演重要性,甚至提到秦腔能不能振兴、团上能不能打翻身仗,包括大家能不能住上新房高度。她还能说啥呢?她也知道事情不会那简单。那个皮亮,本来就长脸疙里疙瘩肉,尤其是两个腮帮子,鼓囊囊,里面迟早像是含着两颗糖似肌肉凸出。他脚踏在地上,感觉地板也是承受不住,要变形。真要拳砸过来,她哪块地方,都是要受不小损害。可就在他横冲直撞地进来后,她却并没有动,还在走她戏。她想,也许让他砸拳,事情就会有个结。但愿别砸她鼻梁,这是她脸上最重要部分,这部分旦砸塌火,毁扮相,也许辈子就唱不成戏。她想尽量让他砸腿、砸背、砸屁股。她就努力把动作,向突出屁股方位调整。让他讨厌着她高高翘起臀部,也许那拳,就有不至于受到大损害着力点。可皮亮横斜地进来,却没有冲向她,而是端直奔封导去。有人已经在用眼色暗示她,让她快跑。但她没有动,她觉得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让封导替她去挨拳脚。都说皮亮这家伙,这几年卖音响挣几个钱,把团人都没在眼里放。平常敢跟封导顶嘴对抗人还不多,但皮亮是个。据说几次演出,为音响不平衡,乱出嚣叫音,封导批评他,他都敢当着全团人面,要封导“把×嘴夹紧”呢。她正想着怎为封导解围呢,却没料到,皮亮朝桌子上跳,竟然把个道具坐垮塌。她在想,皮亮起来,定是要弄出大动作来,替自己挽回失掉面子。可就在他将痰盂脏物,踢到自己身上时,该死刘红兵竟然急急火火扑进来,并且手里还提着那根让她十分讨厌警棍。
事情下就被他彻底搅乱黄。
刘红兵被团上保卫科人三下五除二地弄出排练场后,皮亮身边也站定群能制服他小伙子。她也在这时冲出排练场,她觉得自己再也没脸在里面待下去。她真是恨死刘红兵。他大概还以为,这是在他爸当副专员地盘上,随便提警棍,就能收拾人呢。没想到,他被团上保卫科人弄出来,朝棵柿子树下摁,让他把双手抬起来,抱住后脑勺。他还拧呲着不配合,就有人飞起脚踢在他腿弯处,把他生生踢跪下去。他反抗,那人还用他警棍,美美戳他几棍,才见他安宁下来。
这时,派出所人就开着警车,闪着那道让忆秦娥十分不喜欢看到灯光,片哇哇声地乱叫着进院子。他们几乎二话没说,就把刘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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