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
演出剧场离他们住地方,有两三站路。刘红兵要打出租,忆秦娥死活不上,坚持要自己走回去。刘红兵就只好陪着她走。
路走,刘红兵又死皮赖脸地商量着,看晚上能不能住在起。忆秦娥淡淡地说:“房是你,你硬要住,那就到旅馆登记去。”气得刘红兵毫无办法,就个劲地说:“你是不是有啥病呢?”忆秦娥说:“你妈才有病呢。”“好好好,妈有病,妈有病。”刘红兵把人送到门口,又试次,他硬把条腿朝门里别。他刚别进去,忆秦娥就闪出来。刘红兵自觉没趣地又退出来。他退出门还在嘟哝:“这娃真有病呢。”
刘红兵走后,忆秦娥躺在床上,也半天睡不着。戏下撂得这响,是她没有想到。说实话,直到彩排以前,她心里还都咯噔着,怕自己是个外县来演员,在省城舞台站不住呢。排练时,这个说她这不行,那个说她那不行,好像道白、唱腔都有很大问题。总之,她还不是省秦“范儿”。尤其是没跟西京城观众见过面,她心里还真没点底呢。可自打首场演出后,她自信心就建立起来。那是在她第次出场时,内唱【二倒板】:“天朗气清精神爽——”,李慧娘在丫鬟霞英带领下,轻移莲步,上场个亮相,底下掌声就潮水般涌上来。在下面唱段中,她就感觉到观众接纳与热情。她已是在舞台上见过不少观众演员。观众喜欢不喜欢,接受不接受,出场,就能感知十之七八。在后边演出中,随着剧情推进,对她接纳程度,也在步步攀升。当《鬼怨》《杀生》这两折特别见演员功底,也特别讨观众喜欢戏演出来后,随着观众掌声和欢呼声,她就知道,自己在省城舞台上,是站住。在以后几场演出中,她也越来越自信,演得也越来越放松。观众就更是到处在议论着忆秦娥这个似乎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名字。
戏确是成功。但她与刘红兵关系,也实在是越来越让她感到头疼。
就在排练最后冲刺阶段,其实直是刘红兵在关心着自己生活。如果没有刘红兵,她排练完回到家里,几乎连口热水都是喝不上。可刘红兵就那细心,每天变着花样,到处给她买吃买喝。有时他还亲自做。用他话说,在家里,他妈把饭做好,他有时连嘴都懒得张下。可在这里,他就是她奴隶。并且是甘愿为奴。那段时间,她也真是没办法,就那样任由他去关心呵护自己。但有点她始终坚守着,那就是女人最后道防线。她觉得那是绝对不能突破,旦突破,就只能做他女人。她始终觉得,这不是她要那个男人。她想要男人,似乎还是封潇潇那种默默相守人。刘红兵太张扬,大小事,都要做得满世界知道才好。她不让他到排练场去,他偏去;她不让他跟剧团人过多说话,可他已经成满剧团人朋友;连单团长他也不叫团长,而叫单团、叫团座。到剧场演出,他更是上蹿下跳,从观众池子到后台,没有他不钻、不蹿地方。连看大门都知道,这就是演李慧娘那个演员男人。气得她就想拿化妆室椅子,照他脊背美美砸几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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