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单团长,也跛跛地跑来帮她拦羊。
拦着拦着,她舅胡三元突然出现。舅黑着脸,很是愤怒地操起根拦羊棍,端直把羊都赶到断头崖下边去。他边赶,还边骂她:“没出息东西,叫你好好唱戏,你偏要放羊。羊能放出花来,放出朵来,放出个红破天大名演来?”羊跟飞天样,被她舅全赶到崖下摔死。
她就气得醒来。
醒来看,个老师还正在说梦话:“要昧你那几个钱,都是地上爬。”另个在打鼾,气息仍是不顺畅,给人种处在危崖上感觉。
早上吃早饭,中南海里又来联系人,说要看看吹火。是担心引起火患。忆秦娥就给示范吹几口。还给看松香与锯末配料。封导再介绍说,秦腔吹火,已有上百年历史,也许更早些,但从没听说引起过火灾。来人瞪他眼说:“科学依据是什?你能保证不引起火灾?你保证管什用?失火,是拿你人头是问,还是拿?”封导就再不敢说话。单团长倒是又接句:“不行备几个灭火器。们过去演出也备过。”“这个还需要你安排吗?你们就说,还有没有替代吹火办法?动作做
跷得高高地让她挠。她下就喜欢上三只羊。就在爹娘为谁来放羊争吵得搁不下时,她说:“放!”虽然当时娘没答应,可晚上,她听见爹娘商量说:姊妹俩不可能都上学,迟早总得回来个。娘说:“女娃子家,上得再好,将来都是人家,何必呢。来弟喜欢上,让她先上着。招弟本来就不喜欢到学堂去。加上沟里小学也没个正经老师,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如让她边放羊,边在学堂混着,混不下去,村上也不找们麻烦。刚好回来给家里搭把手。”就这样,三只羊便留下。她喜欢羊,连去学堂混,也是把羊牵着,拴在教室外。有几次羊在外面叫,并且还到处乱拉黑粪蛋蛋,气得老师硬是把她从课堂撵出去,罚站就是好半天。刚好,她就能跟羊在起。大冬天罚站,脚冷,三只羊好像懂事似,竟然都卧在她腿脚旁,让她有种比在教室更温暖感觉。再后来,她去学校也行,不去,老师也懒得家访,懒得问,她就真成放羊娃。她在梁上唱,在沟里喊,羊也跟着咩咩地叫。那时,她也知道个叫“理想”词,别人回答理想是:开火车、开飞机、参军、当科学家。她理想,从没人问,但她心里是有。那就是将来嫁个好婆家,喂上群羊。羊不是三只,而是三十只。在个有草、有坡、有水、能随便唱山歌地方,过辈子。那时她也知道北京,知道天安门,还知道北京有个“金山”。歌里不是唱“北京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嘛。但她还不敢想,个放羊,能到北京去,能见天安门,还能上“金山”。想着想着,她还哼哼起那首小时唱得特别熟悉歌儿。再后来,她就进入梦境:
满山遍野羊群。
她在放羊。
先是她姐在帮她放。
后来她娘也帮她放。
再后来,封潇潇也帮她放。
再后来,胡彩香也来帮她放。
再再后来,师父苟存忠也在帮她。
怎古存孝也披着黄大衣来。
封导也挥起放羊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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