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不难看，不难看。团长
腿，
点都不难看。”
“还不难看，有时连
都不敢看。越长越失形
。”
“团长腿，那可是英雄腿呢。”
“啥子英雄，那就是场演出事故。你可能都知道，演雷刚，救党代表柯湘时，要从高台上朝下跳。本来底下是要放海绵垫子，结果放垫子人嫌角色小，只演个过场‘白狗子’，连分景也不好好搬，就失场。他不但没放垫子，而且本来应该撤走个墩子，也没撤。扎个雄鹰展翅式，从高空飞下来，就端端跌在菱形墩子上。当下把大腿折成三截。后来骨头没接好，又砸断次，就弄成这样。”
楚嘉禾边啧啧着，边说：“那也是英雄啊。团里人都说，京剧武生盖叫天腿摔断，没接好，自己拳头砸断，又重接次。说咱们单团长，也跟盖叫天样，把腿砸断过。那要怎样勇气呀！”
“唉，啥勇气，那就是不想难看，不想当跛子。可没想到，砸断，重接，却得骨髓炎。还反倒跛得更厉害。这都是命。所以呀，舞台演出没小事呀！主角配角，包括拉景，搬道具，都很重要。那可是点都马虎不得，马虎，就要出大事。还是那句老生常谈：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呀！”单团长说着，还把处变形大骨节，狠狠捶捶。
楚嘉禾就没话。好像这时提说要排戏，要演《游龟山》里女主角胡凤莲，有些不合时宜。这是她跟她妈反复商量后，决定要排戏。可单团长特别强调，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连搬布景、上道具，都同等重要。更何况自己已经有李慧娘C组名分，还上李慧娘替身。再要有非分之想，还真成“小演员”。她不说话，就那样个劲地用左手，狠劲搓着右手根指头。单团长问她有事吗，她只好连连说着：“没有，没有。”自己都不好意思地起身。单团长就急忙把她拿来东西，提起来放在她手中。她急忙说：“没事，就是来看看团长，感谢团长能把调来。还希望团长再培养培养呢。”果然，单团长就是那话：“团上已经很重视你，李慧娘都排进去不是。虽然还没演出，可能进入C组，已是很大荣誉。你好好努力，只要戏好，就定有演出机会。”楚嘉禾心里想：就是再有演出机会，谁还愿意馏人家吃过“二馍”呢？且不说演不过忆秦娥，就是能演过，观众已先入为主，不再接受别形象。何况人家已经浪得那
大名声，你还能在人家胳肢窝下，兴起狂风、作起大浪吗？她啥也不想说，又次放下东西，就准备朝出跑。单团长几扭几扭，先扭到门口把她挡住。
“嘉禾，不是不收你东西，是谁来都不收。工资都不高，都不容易，何必花这钱呢？你要理解，个跛子，本来当团长，就不给大家带面子。你想想，剧团都是什人，谁愿意自己领导是个跛子腿呢？人前丢人。要再贪点，占点，在大家身上再抠搜点，就把自己做人那点脸面，全都抠烂完。你要还认这个团长，就请帮拾点面子，就剩下这点在人前走动、说话尊严。你们都得帮护着点。谢谢！现在不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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