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面对墙壁,闭目半天,才更衣上场。封子导演还表扬说,演员,就要有薛桂生这种专精神,才能把角色塑造好,把戏演好呢。可在刘红兵看来,那就是做作。碎(小)蜘蛛肚子没多少万货,还要强撑着织大网,不做作能行吗?
刘红兵观察,忆秦娥除在排练场和舞台上跟人搭戏外,生活中,也是不跟任何人多交流。包括那“娘儿们”,下戏,她也没跟他搭过什腔。那“娘儿们”是做作,其实戏也不重,前后都靠他老婆演白娘子保护着。而他老婆确累,又是说、又是唱、又是翻、又是打。不仅拼体力,拼表演,也拼嗓子。在刘红兵看来,那就是唱念做打全能冠军。他是越看戏,越心疼老婆。越心疼老婆,就越发不能容忍那个“二刈子”在表演尺度上放纵、放宽、放大。他发现,那货咸猪手,依然是多有冒犯之处。有几次,两人搂抱着,甚至真哭得泪流满面。刘红兵经常在后台溜达,知道演员脸上泪痕,多是靠化妆油抹出来。可他们表演,却没有下场抹化妆油时间。硬是眼看着道道泪痕,在台上点点洇润着反起光来。他心情,每每就为此忽地沉重起来。腿也像灌铅样,好久都挪动不得。
都怪自己老婆太美、太名、太引人注目。是个不折不扣危险品。而这个危险品,就端在自己手中,跟软壳鸡蛋样,随时都有晃出盘子,摔得粉碎可能。大概也正是这种无时不在“死盯”着“巨大风险”,让他对忆秦娥爱,也上升到越来越病态地步。他不能不反复考验,反复试探,看忆秦娥心中,他到底有多大分量?别人能不能钻进空子?自己是不是完全占有?这个在他眼中最完美女人,既然能跟那“娘儿们”演得如此投入,难道就不能跟自己在家里,也如法炮制出同样“爱情大戏”?
在元宵节那天晚上,他又自编自导起上次没有演成那出戏。
那天晚上演出结束后,他又没让忆秦娥卸妆,就严严实实地把她包裹回去。他觉得忆秦娥自年前跟他闹过仗后,最近表现特别好,温顺得就跟小绵羊样,叫她弄啥,她就弄啥,切都服服帖帖。因此,在他把她包裹照看着回家后,让她先躺躺,她也就躺下。他今天特别有耐心,没有急着把戏高潮直接推出来,而是先煮元宵。他边煮,还边讲下午到坊上买元宵过程。说最好那家,光排队个半小时,冻得直想尿裤子,还不敢离开。最后元宵是买到,也确把裤子尿。逗得忆秦娥直喊叫,说她不吃,嫌味道难闻。刘红兵还说,放心,绝对没尿到元宵上。元宵煮熟,他端到床边,又给忆秦娥喂。忆秦娥还故意说,就是有臊味儿。他说瞎说啥呢,哥逗你玩,二十七八岁人,还能真尿裤子。忆秦娥坚持要自己起来吃,他不让。他硬是把元宵吹凉,慢慢给她喂下去。他问味道怎样,忆秦娥直点头。他就连给她喂八个。她竟然都吃。刘红兵就开玩笑说:“夜半三更,口气能吃下八个元宵,恐怕也只有抡大锤铁匠。”忆秦娥说:“演武戏可比铁匠活儿重多。铁匠就是抡个锤黑打。这是既要打,还要用心,用脑子,还得费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