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最不喜欢她娘,就这点,走到哪儿都要卖派,说她是忆秦娥她娘。忆秦娥在这带确影响很大,胡秀英只要说出她是忆秦娥娘来,连卖葱卖蒜,都会少收点零钱。有时还能搭几根葱、搭几头蒜呢。她娘也就在这带招摇得搁不下。但每次回来,她也都带着遗憾,说街坊邻居都问:你女子咋不唱戏呢?真是可惜!还都说生娃,也得唱戏。
就像是商量过样,就在秦八娃进门十几分钟后,单团长和封导也跟着来。并且还提酱猪蹄、烧鸡、西凤酒,说是要在这里给秦老师摆庆功宴呢。直到这时,忆秦娥才知道,秦老师把给她量身定做戏写完。并且秦老师自己很满意。最后酒喝多,他还自吹自擂地说:“把服!好多年没动笔,可动笔,那就是行云流水,江河倾覆啊!戏肯定是写成,就看你们省秦二度创作。还有句话:忆秦娥不上,本子收回。不是你们管人。山人是个乡镇文
“活动活动,闲着也是闲着。”
“不敢再闲呀秦娥,再闲,只怕就把事业彻底丢。”
忆秦娥笑着说:“丢就丢,反正孩子也得带。”
“孩子谁不能带?你得对秦腔负责哩。”
忆秦娥用手背把嘴捂,笑着说:“又不是团长、领导。也不是省戏曲剧院、易俗社头儿,还能负得那大责任?”
次眼泪。秦八娃都偷偷看在眼里。念完,老婆就夸奖他说:“好戏。也好笑;也苦情;还曲里拐弯,吸引人得很。”并且老婆也酸不唧唧地数落他通说,“你辈子,就爱写个女人戏。”他笑说:“男人戏,有啥好写好看嘛。”老婆还用点石膏木瓢,把他脊背美美磕下,说他是个老色鬼。
依秦八娃想,忆秦娥肯定已经不成样子。在他们村,好好女子,拉娃,就成懒散婆娘。可当他把忆秦娥家门敲开时,几乎吓跳:忆秦娥不仅没有变懒散,而且比过去出脱得更白皙、更利落、更漂亮。她穿着白色紧身练功服,除脚上红舞鞋,还有扎头红丝带,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无法掩饰住生命朝气。孩子是在床上睡着,而她正在边墙上,把大顶拿得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要不是知道她生孩子,谁又能相信,这已是做母亲忆秦娥呢?
秦八娃几乎是感到阵惊喜。
忆秦娥见是秦八娃,自然也是喜出望外:“秦老师,你怎来?”
“秦娥呀,秦腔出你这个人才不容易。你不要自己把自己不当回事。”
正在这时,忆秦娥她娘胡秀英买菜回来。
忆秦娥就急忙介绍秦老师。
秦八娃说:“这不很好嘛,有你娘在这里照看娃,你赶快回去搞事业,多好。”
“就是,连去买菜,菜市场人天天都说,你女子咋不见唱戏呢?都盼着呢。”
“看们名角儿来呀!”
“还啥子名角儿不名角儿。离开舞台年多,都成孩子他妈。”
秦八娃看看床上熟睡孩子,说:“依你演戏天分,要孩子真是早点。”
忆秦娥亲昵地看着孩子说:“孩子很乖,天特别爱睡觉。倒没觉得有啥麻烦。”
“这满头大汗,还在练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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