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演员坯子。首先是功夫过硬,面对难度再大武戏,她都能洒脱不羁地轻巧以对。无论什“兵器”、道具拿在手中,她都能举重若轻地把玩自如。那种速度感、力量感,还有稳如磐石根基感、轻盈灵动飞腾感,都让他觉得,这是当下最难得武旦名伶。如果仅仅是翻得好、打得好、功夫好,那也就是个好武旦而已。问题是,她还有口响遏行云金嗓子,唱得质朴浑厚,音似天籁。每每到情感激荡处,可谓字字切腹,句句钻心。有这两样,就已经是唱戏行当宝中之宝、人上之人,可她偏还有副惊人扮相。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是太俗太俗,可又有什好词,能形容忆秦娥在舞台上那种夺目光彩呢?关键关键是,这切,忆秦娥好像都浑然不觉。要放在有演员,武功好,她就会在舞台上,拼命放大武功技巧,让你感到她是“杂技英豪”;唱功好,她会拼命“卖唱”,让你感到她唱腔,是可以随着掌声变幻无穷;扮相好,她会忸怩作态,拼命把那份美,放大到戏外戏极限。而忆秦娥,就是那样天然去雕饰地唱着、念着、做着、打着,没有人为放大样优长。所以他觉得,这就是世间最好演员。
这次写《狐仙劫》,秦八娃可以说是聚集生命全部能量,在写作过程中,几乎是与世隔绝状态。为避免老婆会儿喊他搭手推磨;会儿喊他舀豆浆、点石膏;会儿又喊他抬石头压豆腐,他干脆跑到狐仙崖上户人家躲起来。直到把戏写完,才回家受训、挨骂。这个戏,他已思考很长时间。真正写,也就个多月。在这个多月里,他几乎天天跟群狐狸对着话。主角自然是忆秦娥扮演九妹。他既在思考胡九妹人物形象,也在思考如何雕琢忆秦娥问题。与其说写是胡九妹,不如说是在塑造忆秦娥。他把忆秦娥幻化成狐狸形象,也把狐狸幻化成忆秦娥形象。让智慧、善良、勇敢、坚毅、牺牲、担当、信念等诸般美好,都集中到这个美丽无比狐仙身上。从而让主角戏剧行动,不仅充满鲜活生动自由主义生命意趣、无拘无束自然主义天真烂漫,而且也充满大爱无疆、大义凛然英雄主义绚烂光彩。在至纯至美悲壮毁灭时,是山崩地裂、人间倾覆天地决绝。那天晚上,在写到胡九妹纵身跳下狐仙崖时,秦八娃差点没产生幻觉,而让自己于泪雨倾盆、泪眼模糊中,跟着月光下九妹幻影同决绝而去。
他觉得他是把生命都搭进这个戏。当然,他也担心忆秦娥文化底子,能否把这个全新形象塑造好。白娘子、李慧娘、杨排风,毕竟都演得多,而且还可以调出不同剧种不同演出版本,反复参考。这种传统经典剧目,有时已演成种无法更改套路,随便创新,甚至是要付出远离观众代价。而《狐仙劫》还无套路可依,这就需要导演和演员去创造。个演员,要想成为个剧种代表人物,没有自己独创戏,是站立不住。就像梅兰芳,如果没有齐如山文本支撑,也是成不梅兰芳。他觉得,忆秦娥是该有个由自己创造角色出现。他也自负地觉得,《狐仙劫》是够这个水平,够这个分量。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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