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是秦腔几十年不遇硬扎武旦。”
“忆秦娥是名不虚传‘秦腔小皇后’。”
“这次古会,忆秦娥给咱秦人把脸长扎。”
……
第二天晚上演出《狐仙劫》。都知道这是忆秦娥获大奖戏,观众下竟飙升到六七万人。这个数字,也是镇上根据观众密度,拉皮尺计算出来。为安全起见,当晚还从地、县两级,抽调好些警力。原想着,歌舞团那边也会人声鼎沸。可没想到,《狐仙劫》开演后,那边很快就只剩下些零星年轻人。有人传出:这个歌舞团可能是草台班子。正经能唱歌,就三四个人,是翻烧饼地唱。跳舞,来回也就那四男四女。跳到没啥跳,就老邀请观众上去跟他们起乱扭乱蹦。并且还脱得只剩下“三点”。“包子”烂底,最后差点没跟地方小混混,在台上打起群架来。
点,可自打来到这个演出点后,还是有所排解。她下车,就被成群结队戏迷路拥到住地。那些人边走,还边招呼着远处人:
“忆秦娥来!”
“咱忆秦娥来!”
“这就是电视和匣子(收音机)里忆秦娥,真人给来!”
“真,你看那鼻梁子,绝对没麻达!”
《狐仙劫》观众倒是越聚越多,并且秩序还越来越好。但谁也没有想到,场大事故,却在舞台下面点点酝酿开来。
舞台是用木板搭建。支撑舞台东西,在看戏过程中,有人抽去看上去不太重要斜牚子。是拿去当坐凳,或是垫脚底。在武戏打斗不停弹压中,这些薄弱环节,变得慢
甚至还有人说:“古会成,忆秦娥都来。不是有人说请不来,要改戏吗?”
又有人说:“镇长都说,秦腔非忆秦娥不请;歌舞非南方大城市不要。”
“忆秦娥来,这百年古会戏台子,就算给镇住。”
忆秦娥常常为戏迷这种相识与烂熟而惊叹不已。自己从来没有唱过戏地方,观众还是能远远地把她认出来。那种稀罕、那种爱怜、那种尊敬,常常能唤起她有些支撑不住苦累时演出激情。尤其是这次演出,她真是崩溃得不想来。可当双脚踏上这块尘土飞扬黄河滩涂时,还是平添份做人自信。竟然有这多人知道她、需要她、爱她。虽然她并不喜欢演出以外任何抛头露面,可今天,她还是喜欢上这条走很久才能走到头泥路。并且是越走人越多。还有几十个自发拍照人。有为抢镜头,竟然是生生退进路边水凼、粪坑里。扑扑通通,下饺子般,人跌下去,照相机还在头顶响着连拍。惹得路人哄堂大笑起来。反正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数百人包围圈。镇上不得不加派好几个专门给她开路、护持民警、民兵。
作为团长,虽然这次什心都是单团在操着,可她还是担心擂台赛时,秦腔台前少观众。歌舞现在是太强势,何况还是从广州请来。当“闹台”响,她发现,有不少人,还是围到戏台前,要看她《白蛇传》时,她就有些激动。这场戏,她演得特别攒劲,也十分浑全。虽然没有歌舞观众多,没有那边狂热,可演完后评价,还是迅速在古会上传播开来。批老戏迷逢人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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