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终于离开莲花庵。
儿子刘忆也满两周岁。
忆秦娥是抱着儿子,念着《大悲咒》离开九岩沟。
是去给自己男人收尸。如果说缘分,她们也许是有过面之缘。而在她舅胡三元两次来莲花庵时,住持已认出这个黑脸龅牙男人,就是十几年前陪过他男人法场,让公判大会几次失去严肃性敲鼓佬。敲鼓佬告诉她有关忆秦娥切,她才安排唱这场庙会戏。而过去,她是从来不想让小庵有大动静。尤其是不想招惹更多人来搅扰,更别说唱大戏。她小庙,够吃够喝就行。唯安生、清静为要为大。
忆秦娥问:“你原谅他吗?”
“谁?”
“就是……枪毙那个。”
“他罪不当死。他确花心,但也有好多证人……是被逼着说假话,被逼着……要陷害他。有人想安排自己人,去替代他位置。”
忆秦娥不知该说什好。
住持停顿许久,接着说:“为他超度过无数遍,但愿来世,能不再那样可怜地活着。别人陷害他,其实他自己也留有把柄。身心不洁,纵欲乱性,那是种病,种很深很深病。他不是不知道,但不能自拔。这就是人可怜。”
这天晚上,她们在潭边打坐很久很久。住持坚持让她必须离开。并说那两个尼僧,也是要让她们走。因为她们都有活路。
“修行是辈子事:吃饭、走路、说话、做事,都是修行。唱戏,更是种大修行,是度己度人修行。只要懂得这个道理,就没必要住庙剃度。要不然,这世间庙堂也是住不下。”
住持这晚跟她说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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