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果然是易青娥,现在叫忆秦娥。
背井。那时她就是想改变,想挣脱,想远离。终于,切都如愿以偿。并且这个可以给自己当父亲男人,对她直很好。就像呵护孩子样,呵护自己十几年。现在,仍然把她亲切地称“米”。那个“兰”字,几乎从来都不离口。即使拌嘴,也还是“米”,“米”,“亲爱米”。她感到自己无奈青春生命转身,也还算是华丽。虽然梦中,她经常还在宁州舞台上演戏:胡三元在敲鼓;胡彩香在后台砸东西,骂人。可回到现实,她还是在庆幸自己当时毅然决然离开正确。离开时,背过人,她甚至有点痛不欲生。进西京,下远离剧团里熟悉切,很长时间都有种皮肉撕裂感。后来,她是进个英语培训班。在英语速成疯狂练习中,才慢慢忘记唱戏,忘记秦腔。再后来,她就出国。
在胡彩香板戏唱完时候,米兰听见嗞嗞响扩音器里,传出个报账声音:“号桌刘总,搭红两条;三号桌朱总,搭红两条;七号桌乌总,搭红三条。”顿时掌声响起。她就悄声问身边服务员,“搭红”是什意思?服务员悄悄给她讲,并且说条“红”十块钱。她本想为胡彩香“搭红”百条,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突然觉得这样“搭红”,对胡彩香可能有伤害。她本想起身离开时,再把这个“红”搭上去。可还没等她站起来,身边就走过个人来。她仔细看,是胡彩香男人张光荣。
“米兰,是米兰吧,都不敢认。你还认得吗?”
“光荣……哥!”
“还没忘记你这个哥呀!听说你到国外去,都成外国人?”
米兰笑笑说:“也就是吃住在外国中国人。”
“还惦记着秦腔?”
“唱十几年,咋能忘。”
米兰现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正在她想着该怎应对这场面时,场子里突然骚动起来。她问张光荣怎,张光荣说:“忆秦娥要来。”虽然忆秦娥与易青娥读音不大样,可米兰第感觉,可能就是当初宁州那个可怜孩子易青娥。张光荣急忙介绍说:“就是咱们宁州出来易青娥,现在艺名叫忆秦娥。可红,都是秦腔皇后。”张光荣故意把“小”字省略。
米兰在美国,也听西京去人讲过秦腔事,毕竟是有着这份操心。她几乎不止次地听人提到过忆秦娥名字。她也想着,此忆秦娥,是不是彼易青娥?但来人大多说不清楚。只说是在报纸电视上,看过秦腔在全国调演怎拿奖,怎红火。具体细节,就问三不知。张光荣算是下印证她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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