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说:“能劳动是福呀!你看,在机关养懒,来给嘉禾照看几天娃,都腰痛背酸。晚上还失眠呢。”
还没等她妈把话岔完,楚嘉禾又问:“儿子能走路吗?”
忆秦娥还是很平静地回答:“能走,就是不太稳。”
“再没看医生?”楚嘉禾还问。
忆秦娥说:“有合适,还是会看。”
她妈插话说:“你看人家秦娥身上练得紧固。看看你,得赶快练起来。就是去健身房、游泳池,也得去啊!”
楚嘉禾说:“冬天去海南那边再练。你没看西京这游泳池,脏得能往里跳嘛。哎,妹子,这次回来,咋还直没见你娃呢?”
忆秦娥脸,似乎微微红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她说:“在家呢。”
“他姥姥领着?”
忆秦娥点点头。
鞭而去。这是她十七八岁演《杨排风》时,大败辽邦韩昌“乘胜追击”下场式。没想到,十几年后,不仅动作难度没有简化,而且还有增补提升。这让楚嘉禾立即想到种叫“屠龙”技术。连龙都是子虚乌有,你练下这般绝技又有何益呢?如果不是这些绝技已变得像梦幻泡影般毫无用场,楚嘉禾是立马会嫉妒得七窍生烟、口眼歪斜、五官搬家。可今天,这些“活儿”越漂亮,越绝版,就越显示出拥有者落寞、空寂与悲哀。因而,她也就十分释然、坦然地拼命鼓起掌来。
寂静空旷功场,顿时显得切都不和谐起来。
“妹子呀,还练呢?练得这‘妖’‘骄’‘漂’‘俏’,准备给谁看呢?”
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忆秦娥,弯腰撑着双膝说:“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并且还跟楚嘉禾她妈打声招呼:“阿姨好!”
“秦娥好!”她妈说,“你看人家秦娥,始终都是这勤奋刻苦。”
楚嘉禾说:“真可惜,还是个儿子。不过也说不准,不定哪天遇见个神医,还能峰回路转呢。”
这时,童车里个孩子突然哭起来。个哭,另个也跟着哭。楚嘉禾和她妈就急忙弯腰哄起孩子。忆秦娥见孩子哭,也稀罕得凑近去,想帮着哄呢。楚嘉禾却急忙让她妈和保姆,把孩子从练功场推出去。
从功场出来,楚嘉禾有种极大满足感。她觉得把好
“现在能说些话吧?”
“能叫妈妈,叫姥姥,叫舅舅。”
“爸呢,会叫不?”楚嘉禾问。
她妈又把她胳膊肘撞下,急忙把话题扯到边:“秦娥,昨天还见你妈,挺年轻。”
“哪里年轻。在农村做得很苦,来也闲不下。”忆秦娥说。
楚嘉禾说:“闲着打打牌,逛逛街,出去旅游旅游多好。何必还要守着这孽缘呢。十二岁就把人祸害起,你还没被祸害够吗?还练呢。”
她妈还把她胳膊肘轻轻撞下:“说啥呢。”
忆秦娥咧着嘴,笑笑说:“锻炼锻炼身体,总是可以吧。”
“那进健身房呀,练腹肌,练翘臀,练人鱼线去。咱这戏曲练功,完全就是不科学愚蠢练法,把好多演员都练成五短身材、大屁股。娥呀,也怪哦,你说身材,是练功直爱偷懒,没练成企鹅、鸵鸟、北极熊。你练得那刻苦扎实,咋也没成大熊猫呢?”
忆秦娥只是笑,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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