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西北很多农村都有讲究。说小孩子最怕唱戏。旦遇见唱戏,晚上就会做噩梦。因此,唱戏前,总会有很多人要把孩子抱到后台,让“戏子”给孩子脸上抹点红,以辟邪遮灾。好多演员不愿意给抹,是嫌麻烦;二是不喜欢被人称“戏子”。而忆秦娥每遇这事,总是会停下手中活儿,高高兴兴地,给孩子们抹好,抹漂亮。有时她还会把孩子小脸蛋亲下。她是真爱着所有孩子。尤其是那些残疾孩子,父母躲躲闪闪,还不好意思抱进来。每每至此,她都会起身接过孩子,不仅要紧紧地抱会儿,而且还会把孩子抹得最漂亮。因此,老百姓就更是把她传得神乎其神。说忆秦娥多大牌角儿,半点架子没有,那就是德行修炼到:“秦娥戏唱不红,老天都不会答应!”石怀玉竟然把这细节,紧紧抓住。并且正抹着红孩子,就是个兔唇,画面十分感人。石怀玉在展示完后,甚至很是大方地告诉忆秦娥:“这幅送给你。其余,是要办画展用。他们
比照片更突出,更感人,更有冲击力。这大概就是绘画艺术魅力所在,她想。有人把画作名字念出来:
“《咱秦娥来》!”
忆秦娥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就把粉妆给污染。这是她每次下乡演出,都最喜欢听到句老乡招呼声。
只听石怀玉在旁介绍道:
“本来是想叫《农民领袖忆秦娥》。因为关中这带,把秦腔明星都是当领袖捧。听见也有人已把忆秦娥称作‘农民领袖’。可觉得,这样称呼忆秦娥,有些别扭。让人老想起陈胜、吴广来。个弱女子,要是当领袖,也会立马变得不可爱起来。所以就还是用老百姓这句口语。”
忆秦娥在心里说:得亏没叫“农民领袖忆秦娥”,要叫,别人还以为忆秦娥不好好唱戏,是想造反咋。
第二幅画叫《披红挂彩》。这也是根据生活真实创作。
忆秦娥几乎每到地演出,唱得最红火时候,都会有这种场面出现。先是鞭炮突然响起。有地方,还会放出几声火药铳子来。接着,地方头面人物,就会在鞭炮和铳子声中走上台,把床床大红被面子,披在她身上、绑在她肩上、围在她脖子上。披得越多,越说明观众爱戴程度。有些就成个村落永久唱戏佳话。这次下乡,很多地方都是连唱十几台大戏。忆秦娥人身上,就背九本戏主角,让观众过足“忆秦娥瘾”。有个地方,还就真给她披百床被面子,把她几乎当下就压垮在舞台上。石怀玉就是捕捉到那瞬间观众欢呼,与她快乐、激动、感奋情绪,而使整个画面,充满几近岩浆迸发般生命涌动感。
石怀玉扭过头对忆秦娥说:“请把被面子给分五十床,要不然,这力就算白出。”惹得大家又是阵哄笑。有人说,忆秦娥已经把被面子分给大伙。石怀玉说:“收回来,立马给收五十床回来。”忆秦娥心里暗暗好笑着,死毛胡子嘴,就是能掰活。
第三幅画比较小,叫《抹红》。画是忆秦娥坐在后台化妆凳子上,身边围着群大妈、大嫂和孩子。都把娃娃脸蛋凑上去,让忆秦娥给“抹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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