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叫个丑女儿。”
只见那孩子急忙纠正说:“不叫丑女儿,叫宋雨。”
她婆说:“就是这个名字起瞎,把雨水都送人,你还能有啥好日子过。”
“孩子为什没上学呢?”
“唉,不怕你笑话,她爸到南方打工,跟别人好上。连家都不要。她妈也生气跟人跑。就剩下姐弟俩,都跟。这
“婆。”
“你婆人呢?”
“在剥葱。”
正说着,忆秦娥就见个头上苫着块白手帕老太太,拿着剥好竹笼葱走过来。
老太太下就认出她来:“这不是秦娥吗?你戏唱得几多好呀!你看看,几十里外人都赶来。都说‘不看秦娥唱秦腔,枉来人世走趟’呢。这就算没白活世,不仅看你戏,还见真人,真格是长得跟天仙似。还安排来给你们做饭呢。”
孩子咧嘴笑。
她问:“认得吗?”
孩子捂着嘴说:“唱戏阿姨。”这动作多像自己呀!
她又问:“几岁?”
孩子回答:“九岁。”
最终归宿,应该是国家美术馆。连最后也是没有支配权。千年后,这两幅画,也许还会拉到西京来巡展。没办法,作品太伟大,把自己都服得塌糊涂。这幅《抹红》,就交由你收藏。不过有言在先:展览时,打借条,你可定要借用噢。可不敢卖,都买奔驰、宝马。”
忆秦娥笑着收下《抹红》。
这三幅画,她是真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死大胡子,自然也就跟他画样,在忆秦娥心中越来越升值。
也就在这次下乡演出中,忆秦娥对孩子那种爱怜,让她终于收养下个孩子来。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过要收养孩子想法。她觉得自己母爱,已被儿子刘忆占得满满当当。可突然来到面前这个孩子,又让她抑制不住内心冲动。想要领回去,给她个比自己更美好童年。她觉得,她现在是有这个能力。
“阿姨辛苦!这孩子是你外孙女吗?”
“是呀,你怎知道?”老太太问。
“这小孩子,怎能让来烧火呢?”
“来做饭,她弟在上学,她在家没人管,不带来都不行。”老太太说。
“孩子叫什名字?”
“没上学吗?”
孩子摇摇头。
“为什不上学呢?”
孩子羞得又捂住嘴笑。
“谁让你来烧火?”
这是在演出最后个点。那天,她在后台不停地听人说,给咱们帮灶做饭个女孩子,好可怜,才八九岁,就被她婆弄来帮忙烧火。“烧火”二字,让她心里咯噔下。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这个孩子。
果然,在乡村野场子搭起临时灶台背后,蹴着个正用吹火筒吹火丫头。
她腮帮子鼓多大,脸蛋挣得绯红绯红。她都在她身边站好久,孩子还没意识到,还在使劲地吹。
多像她当年在宁州那幕呀!每天早晨,她都是全团起得最早个,拿吹火筒把灶洞火种,拼命朝兴旺地吹着。不过那时自己已经十二三岁,而这个孩子,才只八九岁。
她慢慢蹲下身子。孩子终于发现她,就急忙把吹火筒放下。她拿起吹火筒,帮着孩子把火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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