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撵不上。包括你妈,要敢撵,它们也都说好,是要同吃掉。看你再没妈,可咋办呀!晚上还上你妈床不?说,还上不?”他又溜烟跑,并且端直跑进厕所,猴到妈妈背上。晚上,妈妈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妈妈上床,他也上床。并且整夜整夜地不睡,说窗外有“羊”。死大胡子还是要朝床上赖。只要有妈妈在,他才不怕你什大胡子不大胡子。他就是不让他上床。大胡子从哪儿上,他就拿着枕头朝哪儿打。气得大胡子就猪样哼哼着,瘫到地上凉席上。其实他心里,还真有点怕大胡子半夜把他扔出去呢。因此,他就来个整夜不睡,等白天妈妈把他抱上车再睡。回到姥姥家,也是睡。可旦下午妈妈把他带回南山脚下,他就不再睡。有晚上,他故意装着睡着,看大胡子能咋把他朝出扔呢。谁知大胡子倒是没扔他,却窸窸窣窣摸上床,把妈妈压住,还呼呼哧哧地收拾妈妈呢。他气得骨碌爬起来,就操起床头柜边根防身铁棍。那是大胡子准备,说这是乡间,搞不好会有毛贼来犯呢。没想到,毛贼竟然是死大胡子自己。他照毛胡子撅起黑屁股,美美抡三棍。要不是妈妈把将铁棍抓住,第四棍都抡下去。大胡子猪样号叫着,把妈妈笑得都从床边溜下去。他问妈妈咋,妈妈笑得噎不上来气地说:“没咋,你个乖儿子呀!”
从这天以后,大胡子对他就越来越不客气。他也不知安眠药是什东西,事后他才听说,大胡子是给他饮料里下安眠药。让他睡就是十几个小时,人事不知。也就从那件事后,妈妈才彻底从南山脚下搬回来。他记得,那天醒来时,妈妈还抱着他号啕大哭场,只说对不起他。他还不知是怎回事呢。
从南山脚下回来后,好像切又都正常起来。妈妈天天去排戏。要是晚上去功场自练,还能带着他,让他在海绵毯子上翻跟头。“唯唯(妹妹)”有时也去,跟他起玩。有几回,他还看见大胡子来找妈妈,妈妈不理睬。他就拿起演戏刀、枪,去撵大胡子,是前后要戳他腿、戳他脚、戳他屁股。死毛胡子屁股,可恶心人。
再后来,妈妈就到啥子香港演出去,说回来给他买新衣服,还买巧克力呢。他可喜欢吃巧克力。要是姥姥不东藏西藏,妈妈每次买盒巧克力回来,他都能顿吃完。
每次妈妈走,大姨和大姨夫就来,说都是他们日子艰难。好像还嫌妈妈管得少。姥姥就说大姨:秦娥也不容易,养个傻儿子,还养个要来女子。加上她,加上小舅,好几张嘴要吃要喝。傻儿子就是说。最讨厌谁说傻,可姥姥偏要说,就过去踢她脚。姥姥急忙改口说,孙子不傻,是姥姥傻,姥姥傻。姥姥还说,要大家都体谅着秦娥点,说这大家子人,还不都靠秦娥支撑着。但凡能帮,秦娥也都帮。大姨说,他们好像在买房子,叫个啥子按揭房,说月月都催得跟鬼吹火样。姥姥经常会给他们摸些钱出来。说这钱也都是秦娥给她零花钱,她又都转置着给他们。姥姥每次把钱塞给大姨时,好像还生怕看见似。那阵儿,她又不把当傻子。小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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