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得个团,三到五年搞部原创剧目,都是很吃力事。可现在好多团,基本都是年上个,甚至年上好几个。故事编不圆,人物立不起。动辄花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并且还都在各种活动中得奖。还都被吹捧为“真正精品力作”。薛桂生兰花指,就抖动得,自己把它压在桌面上,使劲朝平直地捋,都是咋也捋不平直地乱翻乱翘起来。他知道,几乎全团人背后都在拿他兰花指开玩笑,打手势。有时他讲话,就听某个角落“哄”声,爆炸出片笑浪来。他知道,那又是谁拿他颤抖不已兰花指在搞怪。
他自上任,就为重排《狐仙劫》走麦城。甚至两年内,在艺术决策上都有点说不起话。好在几年间,忆秦娥带头,到处找秦腔老艺人,给她自己和团上,积累下几十本快失传老戏。不过闲话也很多,都说省秦都快成乡下业余戏班子。但他咬着牙,硬是把这个积累完成。现在看来,仅有这种“老戏老演”“克隆”“翻版”,也是不够。好多戏确粗糙、粗俗,甚至粗鄙化。作为省秦,掌握这多资源,如果对这行事业发展,没有提升和推进,也算是白端省级剧团饭碗。他薛桂生可不想只当个混饭吃团长。他再在全团会上强调,要仅仅为唱戏,就目前这个工资水平,他薛桂生早都改行。可每当他下到关中农村集镇,看见场演出,有时竟然能有数万观众拥到台前,刮风下雨都不离不弃时,他就想流泪。他就觉得秦腔这东西,是值得他辈子去求索、玩味。既然大家选他当这个团长,他也想给这个团留点什。到底能留点什呢?遍访大西北秦腔老艺人,从他们嘴里抠出几十本戏,从他们身上挖出几十种绝活,固然是留下点老本、根基。可仅有这些,还是无法让秦腔再现生机。他老想着二百多年前,秦腔男旦魏长生发迹史。说到底,还是种革新和创造。就包括梅兰芳成功之路,也是与创新分不开。如果仅仅只做传统“克隆”,即使功底、技巧再好,原汁原汤再浓,也还是要被时代“敬而远之”。尤其是这次欧洲演出回来,包括忆秦娥在内所有艺术家,都提出秦腔存活方式与出路问题。他觉得,是应该对些久演不衰剧目,进行经典化修护时候。
他决定:再排《狐仙劫》。用几十年对戏曲艺术审美积累与认知,来完成这部作品经典化提升。
他觉得,经过二十多年检验,这个剧目里充盈追求生命自由、挣脱物质奴役、淬炼生命境界、保护天赋家园多重思考,依然闪烁着炽热思想精神光芒。加之秦八娃特别会写戏,几乎场场精彩;人物个个鲜活;唱词句句珠圆玉润;每场演出,掌声都会成百次响起。并且他觉得,这是个真正可以称为人类题材好故事。面对越来越多国际商业演出,重排这个剧目,意义也显得特别重大。
在薛桂生看来,个剧团,哪怕存活百年,如果能留下部传之久远作品,也就算是贡献巨大。他常说,省秦如果能留下本《游西湖》《白蛇传》《铡美案》《窦娥冤》这样好戏,纳税人哪怕年掏多少钱来养活,也就不算是“吃干饭”。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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