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阳”之类贺词。她当时心里还热,觉得到底是老乡,遇事才见人心呢。没想到,竟是蹚浑水,让她越踩越迷糊起来。
她有种身心疲惫感。也有种百无聊赖感。自己还能干什呢?只有唱戏。好好唱戏。唯有把生命全都投入到练功、排戏、唱戏中,才感到自己是没有伤痛地存在着。要不然,她就会联想到很多很多:儿子、家人、刘红兵、石怀玉……几乎没有件不让她不淘神挠心事。尤其是石怀玉,还连婚都没离,就钻进深山,音信全无。她忆秦娥到底算咋回事?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活着人。不排戏、不练功、不成个多小时地在门背后平板支撑着,她还真不知日子该怎样打发。
好在她心中,还有好几本大戏要排。她给自己暗下决心越来越坚定:那就是到六十岁时,演够五十本戏。忠、孝、仁、义那四个老艺人都说过:往日,个名角,背不动百本往上戏,那就算不得大名角。戏越少,被人超越、替代、顶包可能性就越大。他们强调说,名角是靠走州过县唱出来,而不是喊出来。她怀疑,她这生,已经没有能力和精力排够百本戏。但五十本,还是有希望实现。演戏越多,她越感到拿捏戏自如。真应那句话,叫“从量变到质变”。也唯有不断地排戏、演戏,她才觉得是在有意义地活着;是填补生命空虚、空洞,忘却哀怨、伤痛地活着。
除自己排练演出,她还有给养女宋雨教戏任务。直到如今,她也没有觉得让宋雨学戏是件好事。切切,还都是怕孩子受伤害。成主角,是众矢之;成不主角,也会活得进退两难;有时甚至还会觉得痛不欲生、脸面全无。总之,唱戏,就是个让人爱恨不得古怪职业。可没想到,她给孩子只排两个折子戏,竟然就引起这大响动。听说全班毕业大戏,都要根据宋雨条件“量身定制”。至于上什戏,薛团长对外还都保密着。有人说是《杨排风》;有人说是《白蛇传》;有人说可能是《游西湖》。可把秦八娃老师请来干什呢?难道还要对这几本戏进行大修改?要不然,杀鸡何用宰牛刀呢?
忆秦娥在精神逐渐恢复以后,就想见秦八娃老师。她还有个梦想:就是在有生之年,再演部秦老师写原创剧目。如果能再演部,也就是三部。生能演秦先生三部原创作品,也算是没白当回演员。她觉得,演原创剧目,更过瘾些。尤其是演秦先生戏,几乎每部都是巨大挑战。需要你使出浑身解数,去理解人物,去创造角色。她也知道,全国很多知名演员,都在找秦先生写戏。可秦老师说,他只熟悉秦腔,写不其他剧种戏。他说不解剧种特性,没有那儿“抓地”生活,写出来也是干巴巴。因此,他生只为秦腔写戏。写得很少,但“出出精彩”“个个成器”。秦老师也是七十多岁人,这几年直在为她打理戏。他答应过,是要再给她写部原创剧目。还说那也将是他“压卷”“封山”
之作。
秦老师最近直在西京。她因为遇见这些龌龊事,并且把先生也牵连其中,也就没心思、更不好意思去叨扰。当乔所长说出楚嘉禾这个名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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