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惊人地无所谓——甚至有点心不在焉,仿佛已经全神贯注于她下个真正有学识、有创意脑子——这令他心神不安,又延迟几天,结果却只让她不耐烦,令他有种被逐之感。经过与肯再次电话交谈,直到接下来这个周二下午他才来到戛纳。当卡森站到站台上,放松着自己,宿醉让他浑身僵硬酸臭,他真不明白为什自己会来这儿。火般太阳炙烤着他,粗糙头皮快给烤焦,皱巴巴西装里马上渗出层汗;泊在那里汽车、小轮摩托车铝板折射出刺眼强光,让人恶心蓝色尾气靠着粉红色建筑往上升腾;耀眼太阳曝晒着成群游客,他们推搡着他,向他展示他们毛孔,展示他们身上刚从商场买紧绷绷运动装,展示他们手里拎着手提箱、晃来晃去相机,展示着他们笑着、高声喊叫嘴巴,展示着他们急不可待。戛纳与世界上其他旅游胜地没有分别,样仓促与失望,为什他不待在属于他地方,在轩敞凉爽房间里,和长腿姑娘在起?为什他竟该死让自己被人哄骗到这种地方来?
可是接着他看到肯快乐脸在人群中起伏——“卡森!”——他跑过来,过度肥胖男孩都是那般跑法,两腿内侧摩擦着,笨拙地迎接。“出租车在那边,拿上你箱子——伙计,你看上去糟透!先去洗个澡,喝上杯,怎样?你他妈还好吧?”
他们轻轻坐在出租车坐垫上,路摇摇晃晃往十字大街驶去。十字大街上绚丽夺目蓝色、金色强光,令人热血沸腾海风迎面扑来,卡森开始放松。看看那些姑娘们!大片大片;还有,跟老肯重聚在起感觉也不错。现在,很容易看清巴黎那些事情,如果他还待在那里不走,只会更糟。他离开得正是时候。
肯直在说个不停。卡森冲凉时,他在浴室里跑进跑出,兜里硬币丁当作响,他笑着说啊说,整个嗓子眼里都往外冒着快乐,好像几周没听过自己说话声似。事实是自从与卡森分开后他就没真正快乐过。他们彼此是对方最好朋友,可这友谊却不怎平等,他俩都知道。在耶鲁时,如果不是因为肯是卡森乏味却形影相随跟班,可能什事都没他份,这情形在欧洲也没变。肯身上有什东西把人们都赶跑呢?这个问题卡森想几年。只因他太胖,动作笨拙?或是他极力讨人欢喜反而显得痴傻,招人嫌?但难道这些不正是讨人喜欢基本品质吗?不,卡森猜,他能找到最接近真相解释是:当肯笑时,上嘴唇向后滑,露出小块湿湿内唇,贴着牙龈颤抖着。许多有这种嘴形人可能没觉得这是什大缺陷——卡森也愿意承认——可对于肯·普拉特,无论人们能给出什更充分回避他理由,这似乎是人们记得最清楚件事;不管怎样,卡森自己就总意识到这点,尤其是在愤怒时候。比如,现在,最简单事情,他想擦干水,梳梳头,换上干净衣服,而这个门板样、到处移动、有着双唇笑容到处挡他路。它无处不在,他伸手去毛巾架取毛巾时挡着他、在乱七八糟行李箱上方晃荡、在镜子前游走、遮住他打领带,最后卡森只得收紧下巴,尽量不吼出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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