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让卡森主宰整场谈话;他宁愿只是坐在那里,像养尊处优年轻牧师般安详,笑对桌朋友,心满意足。这是他在欧洲最快乐个夜晚,有多快乐卡森根本想不到。这几个小时填补他过去几个月来空虚,从那天卡森对他说“那,走啊,难道你不能个人去戛纳吗?”开始。它弥补他在炎热日子里,在十字大街上数小时行走,直走到脚上磨出水泡,像个傻子似看着沙滩上那些几乎全裸姑娘们;它弥补他去尼斯,去蒙特卡洛,去圣保罗-德-芳斯[3]拥挤无聊汽车旅行;它弥补那天他在个阴险药剂师那儿花三倍多价钱买下他找到唯副太阳镜,路过间商店时,他看到玻璃橱窗里自己样子,像条大盲鱼;它弥补他在里维埃拉时那种感觉,虽年轻、富有且自由,却只觉得白天、夜晚都很可怕——里维埃拉!——那种无所事事感觉!第周,他曾跟个妓女打过交道,她有着精明微笑,她坚持要高价,看到他身体时她脸上闪而过恶心表情吓得他痛苦到无法勃起;其他大多数夜晚,他从间酒吧辗转到另间,喝得醉
而这也为他俩添光增彩不少。
席德演奏地方更像个高档酒吧,而不像普通夜店,就在离海边几条街后面间铺着地毯地下室里。时间还早,他们发现他正独自坐在吧台前喝酒。
“啊,”当他看到肯时说。“你好。”他是个身体结实、衣着考究、肤色黝黑黑人,有着让人愉快笑容和口洁白坚固牙齿。
“席德,想你认识下卡森·怀勒。你上次在电话里跟他说过话,记得吗?”
“啊,是,”席德说,握着手。“啊,是。很高兴认识你,卡森。先生们想喝点什?”
他们举行个小型仪式,将IBF徽章别在席德棕黄色华达呢衣领上,嗡嗡嗡拂着他肩膀,又轮流把他们自己穿着同样绉纱外套肩膀伸出来,让他嗡嗡嗡拂下。“好,这就好,”席德说,轻声笑着,翻着会员手册。“好极。”然后他把手册放进他口袋,喝完酒,滑下吧台高脚凳。“现在请你们原谅,得去工作。”
“现在听众还不多,”肯说。
席德耸耸肩。“这种地方,倒宁愿这样。大群人时候,总会有某个古板家伙要求你弹《得克萨斯心之深处》,或别什该死东西。”
肯笑,冲卡森眨眨眼,他们都转身看着席德在钢琴前坐下,钢琴摆在房间那头个低台上,聚光灯打在上面。他手指随意抚着琴键,弹出些简短乐句和弦,个技艺精湛人在抚弄他工具。随后他全心开始演奏,引人入胜节奏出现,旋律攀升而上,起伏摇曳,这是改编过《宝贝,你怎还不回家?》。
他们在这间酒吧里待几个小时,听席德演奏,只要他休息,就请他喝酒,显然引起其他顾客嫉妒。席德女友进来,身材高挑,栗色头发,快乐脸上很容易有吃惊神情,还算漂亮吧。肯介绍她时,掩饰不住那点小小得意:“这是杰奎琳。”她低声说点什英语说得不太好之类,又到席德休息时候——现在酒吧里挤满人,他弹完后掌声很是热烈——他们四人共坐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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