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倒好新鲜饮料,所有收音机立即发出嘹亮刺耳声音,盖·隆巴多乐队奏响《往日美好时光》;所有吼叫声融化在走调合唱中,小不点声音压过其他所有人声音: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甚至连弗农·斯隆也唱起来,他撑起来,坐在床上,举着掺水威士忌,慢慢随着音乐摇晃。他们还在唱:
“为过去美好时光,朋友,
下,整个病房里,那些晚上直躲在厕所里偷偷摸摸喝上几口人,现在组成好些个偷偷快活小圈子痛饮。午夜来临前,没人特别注意到,有三个人从C病房溜到被单间,拿走床被单和条毛巾,然后又到厨房里拿根拖把棍,再横穿整个大楼,消失在A病房厕所里。
最后分钟还在为胡子慌乱:它把麦金太尔脸遮得太多,结果破坏他没牙齿效果。琼斯剪掉大部分胡子,只留下巴上胡须,再用些胶带把它固定在那里,解决这个问题。“好,”他说,“这样行。好极。现在卷起你病服裤子,麦克,被单下只能露出你光腿,明白吗?现在你拖把棍在哪儿?”
“琼斯,不管用!”小不点悲惨地叫道。他赤条条地站在那里,只穿着双白色羊毛袜,正努力把裹在腰间毛巾给别起来。“这狗娘养东西总是别不住!”
琼斯赶紧跑过去帮忙,最后切妥当。他们很紧张,干掉琼斯最后点黑麦威士忌,把空瓶子扔在洗衣篮内;接着他们溜到外面,黑暗中,挤在A病房最前面。
“准备好吗?”琼斯小声问道。“好……走。”他啪声打开头顶上灯,三十张惊愕脸,在强光中眯缝起眼睛。
为过去美好时光……”
歌唱完后,握手开始。
“祝你好运,伙计。”
“你也样,伙计——希望你能熬过今年。”
整座七号大楼人到处走着,找人握手,在吼叫声、收音机嘈杂声中,那些话说遍又遍:“祝你好运……”“希望你熬过今年,伙计……”麦金太尔静静地站在小不点科
先出场是“1950”,衰弱外形,拄着根颤抖杆子,缩成团,老得瘸拐地走着,哆嗦着;他后面是新年宝宝,咧嘴而笑、炫耀着力量,身上兜着巨大尿布,跳着舞。最初两秒钟,除老人棍子戳在地板上发出声音外片静谧,接下来便是笑声和欢呼声。
“!”宝宝吼着,声音盖过嘈杂声。当他们沿着过道往前走时,他精心做个滑稽动作,朝老人屁股上踢脚,要把老人赶走,搞得老人虚弱地晃晃,差点摔倒,还摸着那半边屁股。“!新不来!”
琼斯跑在前面,把B病房灯打开,那里喝彩声更响。护士们无助地聚在门口看着,消毒口罩后面她们或皱眉,或咯咯笑,表演在喝彩声和嘘声中继续前进。
“!新不来!”
个单间门嗵声给撞开,灯也给打开,有位垂死老人隔着氧气帐睁开眼睛。他迷惑地看着这两个颠狂无牙小丑,他们在他床尾跳跃着;最后他明白过来,给他们个黄色笑容,他们转到下个单间,再下间,最后来到C病房,朋友们早就笑着聚在走道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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