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男士是谁,你朋友?听说过他名字吗?”
“还没!但再过阵子,你都将对他耳熟能详。他名字是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Nietzsche)。或许,这封理查德·瓦格纳(RichardWagner)寄给尼采教授信,可以让你对他有点认识。”她从自己手提袋里抽出封信来,把它摊开递给布雷尔。“得向你声明,尼采既不知道在此地,也不知道持有这封信。”
莎乐美最后句话让布雷尔为之踌躇。该读这样封信吗
记忆呢?
某人从毗邻桌子起身。金属椅挤碰砖墙刺耳摩擦声唤醒他,他又次寻找着路·莎乐美。
她来啦!那个沿着卡朋堤道走下来女人,进到咖啡馆里。只有裹在毛皮大衣里、高挑娉婷她,才有可能写下那封短笺,那个漂亮女子现在急切地穿过交错拥挤桌椅,大步地朝他而来。在她走近时候,布雷尔发现她很年轻,或许比贝莎还年轻,可能是个女学生。但是那种超凡脱俗风采,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这绝对会为她引来群仰慕者。
路·莎乐美毫不迟疑地继续朝他走来。她怎能如此确定就是他呢?他连忙用左手捋捋怒生略红胡须,以免早餐面包屑依然沾在那里。右手拉拉黑色外套侧,免得它在颈边拱起来。就近在几米外时,她停下来,大胆地直视着他双眼。
布雷尔心突然停止跳动。现在,观看不再需要集中注意力,视网膜与大脑皮质完美地合作着,路·莎乐美意象自自然然地流进他心中。这是个罕见美丽女子:有力额头、精雕细琢坚强下颌、蓝色明亮眼睛、饱满丰润双唇,还有随意梳理淡金色头发,慵懒地拢在个圆发髻里,衬托出她耳朵以及修长优雅脖颈。他兴味盎然地欣赏着这个女人,还注意到有几缕发丝挣脱发髻束缚,肆无忌惮地向各方延伸。
再跨三步,她来到他桌旁。“布雷尔医生,是路·莎乐美。可以吗?”她用手指指座椅。她坐下得如此迅速,以致布雷尔根本来不及向她致上适当礼节——来不及起身、鞠躬、吻手,更来不及为她拉出座椅。
“服务生!服务生!”布雷尔清脆地弹着他指头,“为小姐来杯咖啡——拿铁咖啡好吗?”他瞥下莎乐美小姐。她点点头、无视于早晨酷寒,她脱下毛皮外套。
“好,杯拿铁。”
布雷尔与他客人沉默地坐会儿。然后,路·莎乐美直视着他眼睛,开口说道:“有个陷入绝望朋友,怕他会在短时间里自断。果真如此,将会陷入莫大痛苦,还会是重大个人惨剧,因为负有部分责任。虽然可以忍受并且克服这些痛苦。然而,”她朝他凑过来,放轻语调对他说,“万他真死,这将不只是个人损失而已,他死亡会有严重后果——对你、对欧洲文化、对们所有人。相信。”
布雷尔想说:“小姐,你说得稍嫌夸张罢!”但他说不出口。她话语中不见般年轻女子会有幼稚夸张,她所表达是件理当严肃以待事。让布雷尔难以抗拒是,她那诚挚恳切态度以及她那从容不迫说服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