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呕吐物——他无疑病得太厉害,或者是不省人事,因而无法使用洗脸盆。洗脸盆旁边是个装半杯水玻璃杯,再过去是个小瓶子,里面有3/4大颗粒椭圆形药锭。布雷尔检查下,并且尝粒药锭。很可能是水合三氯乙醛,这可以说明他昏迷不醒,不过他无法确定,因为他不知道尼采服用时间。在他把胃里面全部东西呕吐出来之前,有时间把它们吸收进他血液里吗,计算下广口瓶里少掉数量,布雷尔迅速地做出结论,就算尼采那天晚上吃掉所有药锭,而且他胃吸收所有水合三氯乙醛,他摄入危险但仅次于足以致命剂量。如果剂量再大些,布雷尔知道他就无能为力:洗胃是没有意义,因为尼采胃现在已经是空,而且他陷入昏睡,可能也反胃得太厉害,无法摄入布雷尔所可能开给他兴奋剂。
尼采看起来形如槁木:脸色灰白,眼睛塌陷,他整个身体冰凉、无血色,并且布满鸡皮疙瘩。他呼吸困难,脉搏微弱,但是快到每分钟156下。现在尼采颤抖着,但是,当布雷尔试图用席雷格尔太太留下来毛毯给他盖上时,他呻吟着并把它踢开。可能是极度感觉过敏,布雷尔猜想:切东西都让他感到疼痛,即便是毛毯轻轻盖。
“尼采教授,尼采教授。”他叫着,没有反应。当他更大声些喊道“弗里德里希,弗里德里希”时,尼采也没有动静。然后是“弗雷兹,弗雷兹”,尼采对那个声音畏缩着,并且在布雷尔尝试撩起他眼皮时更为畏缩,甚至对声音与光都会感觉过敏,布雷尔察觉到这点,他起身把灯调暗,打开暖炉。
靠近些检查,证实布雷尔对两侧痉挛性偏头痛诊断:尼采脸,尤其是他额头与耳朵,既冰冷又苍白,他瞳孔扩大,两边太阳穴动脉收缩是如此厉害,它们感觉起来就像是两根在他太阳穴上冰冻细绳。
但是,布雷尔最初忧虑不是偏头痛,而是那危及生命心跳过速,除尼采剧烈抽搐之外,布雷尔以拇指着手对左边颈动脉强力地施压。在不到分钟时间,病人脉搏减缓到80下。在约摸15分钟专心致志地观察他心脏情况之后,布雷尔感到满意,并把他注意力转向偏头痛。
伸手到他诊疗袋里面拿硝化甘油药片,他要尼采张开他嘴巴,但是得不到反应。当他试图掰开他嘴巴时,尼采牙齿咬合非常紧,使他放弃努力。或许亚硝酸盐可以办到,布雷尔考虑着。他在块布上倒四滴,并且把它按在尼采鼻子底下。尼采深深呼吸口气,畏缩着,并且转过头去。到死都在抵抗,甚至在昏迷不醒时也在抵抗,布雷尔心想着。
他把双手放在尼采太阳穴上,开始去按摩他整个头部与颈部,起初轻柔,然后逐渐增强力道。从他病人反应中,他特别专注于那些似乎最为疼痛区域,尼采尖叫并狂乱地摇着他头。但是布雷尔坚持下去,并且镇定地维持他姿势,整段时间里都在他耳朵旁轻柔地低声说,“忍下痛,弗雷兹,忍下痛,这会有帮助。”尼采抽搐没有先前那剧烈,不过持续呻吟着——低沉、痛苦、沙哑嗯嗯……
10分钟、15分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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